自从跟了他,苏橙除了去学校,其他时间都会以他为中心,研究着他的喜好,按照网上的教程做他喜欢吃的菜,尽管知道不会有结果,她还是很努力的做着他喜欢的事。
都要分开了,多说无益,至少,在他面前留住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我总不能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吧,我也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找一个真心相爱的男人,结婚生子,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而这些,是他给不了的。
宫宴神情有些复杂,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站起身走了。
苏橙有种从头到脚的冰凉,下一秒传来了熟悉的引擎声,她知道,他走了,这回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
头一回,她感觉到这栋别墅是那么的空旷,空旷到让她害怕,整个人都被无尽的孤独和恐惧包围着,身子抖的很厉害。
三年了,不管他把她当什么,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他离开了,就如同自己身体的某部分被无情的切割走了,
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苏橙就这么抱着自己坐了一夜,脑中一片空白,头痛欲裂,直到清晨的一束阳光从窗户投来,天亮了,她知道,自己该走了。
苏橙支撑着从床上爬起,一夜没睡身体很虚,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晕了过去,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收拾东西,这里的一切都是宫宴的,属于她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足够。
高寒来了,递给她一个件袋,“房子已经过户到你名下,这是房本。”又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宫少说了,数额由你自己填,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会给你。”
苏橙没接,盯着那张支票扫了眼,“高特助,麻烦你转告他,他送给我的东西我都留在这儿了,一样没带,他这些年给我转的钱我也原路转回去了,三年前他给我妈交的手术费等以后有钱了我会还给他,现在我只能写一张欠条,替我跟他说声抱歉。”
高寒一脸错愕,原本他跟宫宴的想法一样,觉得苏橙很贪婪,可她居然……
“
你这是何苦?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是宫少对你做出的补偿。”
“没什么是应该的,他不需要补偿我,我不想欠他的。”苏橙露出一抹凄美的笑,拖着行李箱走了,她没有回头,也不想再看一眼曾经住了三年的别墅。
宫宴送给她的珠宝首饰都放在柜子上了,为她买的那些品牌衣服、包包都在衣柜中,她一样没拿。
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也不想带走什么。
院子中停着一台私人订制的迈巴赫,宫宴就在车上,看着她离开。
高寒把卡和房本给回他,“苏小姐什么都没要。”
宫宴从后视镜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她什么都没要?!看来,昨晚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高寒一字不漏转达着苏橙的话,“她说,你不需要补偿她,她不想再欠你什么。”
宫宴点一根烟,猛吸几口,这女人什么意思,竟看不上他给的东西?还给他留了个欠条!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他为她养
母支付了手术费,她履行协议陪了他三年,交易而已,这点钱他还付得起。
宫宴感觉苏橙是在打他的脸,“她真以为什么都没拿我的?”
苏橙觉得她真没拿走宫宴什么,她有她的骄傲,就算是一场交易,她也想让自己体面些,唯一还不了的大概就是她姐夫升职的事。
她姐夫周劲是宫氏项目部的职员,进入宫氏不到两年就被提升为项目部经理,周劲一直都认为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那个位置的,却不知道这是宫宴为了苏橙破格提拔他的,有宫宴在暗中关照,周劲在宫氏做的如鱼得水,甚至没有人敢得罪他。
苏橙也从没跟姐姐姐夫提过这事,她是苏家收养的孩子,但养父母一直对她视如己出,父母过世后,都是姐姐在照顾她,姐姐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刚毕业不久,跟闺蜜萧雨开了个工作室,做服装设计的,她从小就梦想着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唉,男人,不要也罢,以后好好工
作,好好爱自己!
终于解脱了,以后不用再小心翼翼的伺候他了,多好!
可是,为什么会心痛呢?
苏橙擦干眼角的泪,定了定神,拖着行李箱走到公交站台坐着,准备先去姐姐家,姐姐姐夫不久前买了新房,姐姐说了,专门留了个房间给她。
高寒开车经过时特意放慢了车速,“宫少,是苏小姐。”
苏橙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长发和裙摆在风中摆动,面色略显苍白,平添了几分凄美。
“走吧。”宫宴没停留,让高寒开车离开,这女人太倔,他能给的都给了,是她非不要的,不能怪他。
苏橙知道这是他的车子,曾经的一切放电影般在脑中闪过,但她知道,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就当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公交车在旁边停下。
苏橙提着行李箱上了车,姐姐家的新房在豪景园,一套房子要好几百万,周劲当上项目经理后,工资随着水涨船高,年入上百万,贷款买了房还买了一台宝马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