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公子看看我这花灯买回去给你家夫人瞧一瞧吧!”纳兰邪羽随意走到一处灯铺,琳琅满目的花灯陈列其上,买灯的夫妇看到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便极力推销自家的花灯。
殊不知这话却惹得她忍俊不禁,自家夫人?“哦,你家花灯真这么好,能让我家的夫人欢喜?”
老先生显然是个老实人,只是摸了摸脑袋,不说话。
旁边的老妇呵呵笑道:“公子定是不常出来的,别看我家的店铺小,平日里花灯会呀?还是什么花节呀。这些姑娘都爱在我家的铺里面挑花灯,连一些达官显贵也是来我这里买个花灯回去哄娘子开心呢?”
老妇人见纳兰邪羽是真有兴趣,笑眯眯的指向面前的花灯:“公子看这兔子灯,还有这边这个,我们还自制了一些美人灯。”
“这些灯旁店铺也有,有没有特别一些的?”上官铭也到一旁随意看了看,见她是真对这些感兴趣,也就帮着问出来。
“这位公子真是问到点子上了,若是这些灯公子都不满意,小店还可以给你空白的花灯,任公子的妙手画出那么一两盏送给自家夫人,岂不更好?”老妇人笑呵呵的知会老伴儿取出空白的花灯递给纳兰邪羽。
纳兰邪羽接过花灯并不作答,拿起一旁的笔,细细想了想便提笔勾勒。独孤朔和帝溟天心中好奇,就凑过来观看。
不过多时一个俊美的男子便跃于花灯之上:白衣飞舞纵横于风雪之间,手中握一把长剑,寥寥数笔,虽不见容貌亦看不清楚神色,但依然勾勒出一种别样的清贵尊华,让人心头为之一振。
“邪羽,你说你要思春也别表现得太明显好不?”上官铭的暗自传音让她一怔,她低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她近几日睡得并不安稳,梦境连连,那梦中的男子便是这般,不见真颜,可她却能分辨出他的悲伤、难过、欢喜,甚至看的清楚他脸上的浅笑,手中的长剑,甚至是虎口处的疤痕,锦袍上的纹络。
“这花灯上的男子在我看来倒是独孤太子的身形和气质像那么几分。”帝溟天看着那花灯眼底杀气频现,他的笑却依旧挂在嘴边万分妖娆,眼角上挑看向独孤朔:“我竟不知你与独孤太子何时有了这么好的关系?”
这话说的倒像是妻子捻酸吃醋时说的话,让人感觉万分不舒服。
纳兰邪羽猛然抬头,正巧与独孤朔的视线相会,忙装作若无其事的避开,却错看了独孤朔眼底的笑意。
帝溟天的话也正好到了她的耳中,“你多想了。”纳兰邪羽眸光闪了闪,付了钱转身离开。
上官铭看着她手中提着的花灯神色古怪,不知在想什么。
一时之间,方才还挺融洽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纳兰邪羽提着花灯走在街上,思绪却早已飞远,梦中的场景频频展现,结合与独孤朔相识他的种种试探,她未曾没有想过将那个男子猜想独孤朔,可是心里却一遍的否定自己的猜想,似乎是自己的心里害怕揭开,一直在躲避的这件事。
“小心!”身子突然被人推了一把,身边之人长剑出鞘,替她挡下不知何处飞来的利箭。独孤朔将她一把拉在身后,出剑抵挡不知何处涌来的黑衣人,轻描淡写之间却杀伐果断。
周围的百姓尖叫着作鸟兽散,方才还万人空巷的街道,只剩下了他们几个和众多的黑衣人。
纳兰邪羽挣开独孤朔的手,眼睛泛着冷意看着这次冒出来的百十个黑衣人。
上官铭嬉笑着慢步走到纳兰邪羽身侧:“怎么?你这个都号称杀手之王的人都有人杀啊!”
她冷哼一声,欺身而上。
上官铭知道这是被她嫌弃了,摸了摸鼻子,拔出短剑和她一起杀敌。
只有帝溟天一人冷眼旁观,脸上却是带了几分恼怒的神色。
“咻”屋顶之上连续不断发出的利箭,配合着黑衣人的行动。纵使几人是如何的武功高绝,也因为躲避利箭四散开来。
又是连绵不断的暗器划空的声音,纳兰邪羽周身灵力四溢,手中紫金做的长萧迅速解决了周边的刺客,但这飞射而来暗器已经将她包围。
上官铭和独孤朔脸色一变连忙向她靠近,却被利箭阻慢了速度。
这场刺杀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要的只是纳兰邪羽的性命。
纳兰邪羽冷哼一声,这些人未免太低估了自己,可就在她准备出手打开了暗器之时,突然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女子拽了她一把,纳兰邪羽身形一顿。
暗器入肉的声音在街道上显得尤为清晰。那女子胸口和肋下多出被打中,她直直倒下,看着眼前始终冷漠淡定的公子笑得哀凉无比:“公,公子,你,你可还记得奴婢?”
上官铭和独孤朔伸手打开剩下的暗器,看着纳兰邪羽,只觉得她面容晦暗连半丝喜怒也看不出来。
须臾,她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子,缓缓吐出两个字来:“云音。”
女子苍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公子,你,还记得我。”她语气虚弱,可见伤的不轻。
“当然记得。”
就在上官铭正在火速脑补她俩之间真发生了什么时,听到纳兰邪羽话锋陡转:“云音,我的侍茶侍婢,亦或者是重楼的一流杀手?是吗?”
“公子,你,你怎么……”
“你怎么知道是吗?”纳兰邪羽接话道,“至邪宫的那些一流杀手要比你强得多。”她起身准备离开,却被脚下的云音抓住衣角。
“公子!我知道你喜欢邪羽尊主,可是我对你的爱不比她少多少!”
云音声音坚定不移,可转而变成凄凉,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袍,“可我知道,像你这种云端高阳的人不会爱上我。上面要我杀了你,可是我下不去手,我,我爱你呀!”
可是云音脸色愈发白了起来,她像是企图将她拉下神坛,可面对的只是她的冰冷决绝:“或许我做的最错的就是爱你,可云音不,后,悔……”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后只剩下了气息微弱的喃喃细语,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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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音的事情是一个引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