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萱是孙华初中时的同学,那时她在学校中虽然不是最标致的一个,但绝对是最清纯的一个,可以说孙华的第一人暗恋对像就是她,只是那时年纪小,虽然有点明白这种青春的驿动,但还是没胆对她表白,毕竟那时两人也算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表白成功也罢了,万一失败了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中孙华就一直没敢采取行动,后来毕业时在她的那个同学录上孙华还留下了一句:让我与你握别,从些后,每个日子都带着我殷殷的祝福,躲开星光的诱惑,坐穿长夜,相信我会在某个早晨归来,再次捂住你的双手。而其它同学的他只是简单的留了句:唯愿我们擦身而过时不是陌路人。只是他想不到两人的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也曾听说她在父母亲的作主下嫁去了龙港,她的丈夫自己也认识,也是他的同学,从龙港转学过来,五短身材,十足一个武大郎,知道这消息后除了感叹她红颜薄命外,更多的是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一次自己儿时最好的朋友孙季晨神秘的说:“其实,孙静萱那时候是喜欢你的,只是她本性柔弱,反抗不了她的父母亲的决定,更不用说主动对你表白了。对于孙季晨的话孙华也只是笑了笑,觉得不太可能,虽则自己由于经过改造,脑的开拓比别人多了,对知识的掌握也容易了,因此在学校里无论是体育还是学习都比较拔尖,但还不至于让她喜欢上的。
正当孙华在回忆往事的时候,按摩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孙静萱,她还没有认出孙华来,因为孙华正趴在按摩床上。
孙静萱怯怯问:“老板,想怎么按摩呀?”她今天的心情郁闷极了,自己大学毕业后就嫁人的,完全没有工作经验,所以想找份工作也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可以给她培训的了,又碰到了动手动脚的色狼顾客,幸好后来老板赶过来也没有怪她,只是叫她来这儿给个贵客按摩,她更怕这个贵客也会是色狼,到时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静萱,还记得我吗?”孙华坐了起来。
“孙华?”孙静萱有点吃惊的望着刚坐起来的贵客。
“呵呵,看来你还没忘记我,不用吃惊呀,来,先坐下来再说,我是找你来聊天的,不是按摩的。”孙华难得的热情起来。
反倒是孙静萱在这地方见到老同学感到惊喜,但一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份处境又感到尴尬,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好,就低着头呆在那儿。
孙华心中一阵叹息,知道了无忧无虑的时光或许已经难再,也知道了无拘无束的畅谈只能是回忆。
“你不是嫁了去龙港了吗?”想了想,孙华还是诱导性质的带头问起来。
孙静萱轻轻的嗯了一下。
孙华沉默了半晌才问道:“那怎么会又在这儿出现呢?”
孙静萱目光有些迷离,仿佛在追忆什么,慢慢的,其中夹杂了痛苦。
“费宜鸿死了,在工地工作发生意外送院后证实不治!”孙静萱咬着嘴唇,目光空洞的说道。
费宜鸿就是那个龙港同学。对于一向柔弱的孙静萱来说,丈夫就是她的天,现在她的天崩下来了,也不知她那瘦弱的肩膀怎么支撑得起。
“他妈妈认为是我克死她儿子的,就将我和我的儿子赶了出来!”孙静萱脸色苍白的说着。
“回到新城,我妈又不让我这个触霉头的人回家住,我没有办法,只能出来找工作啦,但我没有工作经验,刚好这儿招学徒工,我就来试试了,想不到,想不到又。。。。。。”孙静萱突然抽泣起来,伏在孙华的肩头上。
孙华有些心酸,望着怀中的女人,心中叹息,一连串的打击对她来说也实在是太沉重了。
那个身影,实在是太落寞了,那个眼神,也太凄绝了。
“我不吃,我孩子也要吃”孙静萱泪眼婆娑“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受苦的。”
“你知道吗?宜鸿死的时候我虽然觉得痛苦。”孙静萱哽咽道,“但婆婆和妈妈的行为才令我感到绝望。”
当将一切诉说出来,就好像那些事情再发生一次一样,孙静萱觉得自己最多的就是无助,直到一只手掌放到她的背后,一股暖洋洋的力道传了过来,很舒服,真的很久没有这种安全的感觉了,孙静萱霍然抬头,睁开了泪眼,望见一双亮如天星的眼眸。
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有的只是深深的理解。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呀?”孙华轻声的问道。
孙静萱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孙华的怀中,连忙红着面的直起了腰:“我的婆婆想我儿子跟她,但我不肯,她扬言就算打官司也要将她的孙子争回来,我这次回来原本是想找我妈帮忙,谁知她也不管我们母子,所以我要出来工作攒钱到时好请律师打官司,我虽然外语还过得去,但由于没有工作经验,所以见了几间外贸公司的不行,只能先来这儿做啦,儿子是我的命根,没有他我就找不到生存下去的勇气了,所以我绝对不能失去他!”说完,又开始低泣了。
孙华听后沉默了一会:“打官司那些你不用担心,我在龙港也有些朋友,到时如果有需要的话就找他们帮忙吧!”
孙静萱一听,眼泪又开始流出来:“真的?我都不知如何感激你了!”本来就是嘛,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人是不会少,但雪中送炭的就不见得多。
“都是老同学啦,既然碰上了,能帮就帮一下嘛!”孙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说你妈不让你回去,那你现在住哪呀?”
“我身上的钱不多,所以只能在洪昌路那边租了间小房子。”孙静萱轻轻的说道。
“洪昌路?”孙华皱了皱眉头,洪昌路他是知道的,是新城的旧城区,那儿是出名的乱,妓女呀,痞子呀到处都是。
“那你出来工作,你的儿子自己在家呀?”孙华又问。
“我将他寄放在一个朋友家,我下班才去接他。”孙静萱道。
“要不这样,这儿的工作你就不要做啦,我家里想找个保姆,主要是负责搞搞家里的卫生和做两顿饭。包吃包住,你的意思怎么样?”孙华建议道。
其实他在青峰山上的别墅哪里需要找保姆,他一年也很少时间在,而平时是有专门的钟点工去打理,只是他想到孙静萱这样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住在洪昌路那种地方不太适合,而她的遭遇实在也是可怜,才想找个办法帮帮她。
孙静萱迟疑了一下,她本身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她也知道孙华是想帮他,也不知是有目的还是无目的,但一想到儿子,她还是咬咬牙:“那,我可以带着儿子一起去住吗?”敢情她是以为孙华是想包她做二奶。
其实自从她妈不接纳她回家后,她就知道自己将来的路很难走,没有资本,没有能力,还要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孩,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容貌不算差,走到社会上很容易遭到别人的骚扰,现今的社会什么也不缺,色狼就更不缺,她知道自己想生存的话最后一定要依附到某个人,眼前这个自己的老同学最起码当年曾令到她心动过,而且那个老板说他是贵客,看来他混得也不差,罢了,只要能给自己儿子一个稳定的环境生活,自己无论做出什么牺牲也值得的。
孙华还不知道他一片好心让他的老同学想得有多复杂,已经将他和刚刚那个中年伯伯归类了:“当然啦,你儿子当然是跟你一起住啦,而且你儿子。。。。。。哦,你儿子现在是多大呀?三岁?嗯,也要找个幼稚园了。”
孙静萱见到孙华连这些都为她想到,感到自己就算付出了再多也值得啦,她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一直想下去。嘴里也感激的说:“真的很谢谢你!”
“算了,老同学嘛,说太多这些就没意思了!“孙华淡淡的摆了摆手,“那我跟这儿的老板说声吧,你现在就跟我走啦,去接你的儿子,今晚就去我那过夜吧,洪昌街那地方很杂,不太适合你们住的。”
孙静萱嗯了一声,想不到经历了一连串风浪后终于可以靠岸,只觉得心情为之一松。
而孙华则拿出手机打给了霍负浪:“老霍呀,这个人我就带走,以后就不来你这儿上班了,善后的事你帮忙搞搞吧,嗯,还有那些事要尽快呀,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嗯,那我先走了,不用来送我了,大家保持联系。”
然后转过头来对孙静萱说:“静萱,那你去收拾一下,我在门口等你吧。”
孙静萱哦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