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表,二人思绪上的变化。
单说二人一路无话,经过庭院步入一座阁楼,不等登上二楼,便听到李博通的话语声。
“啊!好酒!好酒!稍后勿忘,多取来一些,老朽路上慢慢品尝。”
“前辈说笑喽,晚辈这去叫人取来,叫人取来...”
“不急不急,待此用尽不迟、不迟,免得去去回回,途生麻烦...”
蒋天明眉头微蹙,心感李博通的面皮着实够厚,既吃晚辈,又拿晚辈。
这哪有一丝前辈的威严,难道...
他隐约想到一丝蹊跷,但不敢确定,随之来到二楼,放眼看去。
两老头儿盘坐席旁,面向窗外山影楼阁,推杯换盏,笑得不亦乐乎,好生惬意。
又见沙柏安静立在一旁,他也不敢插口,只好效仿沙柏,听着两老头儿东聊西扯。
不过,这二人聊着聊着,只见那沙柏的师尊漩英,也不知突然触动哪根思绪,竟抚袖擦起泪来。
李博通道;“本就一摊死水,换做是谁也枉然...”
“哎!话虽如此,但前辈你看,看看这偌大的宗门,竟败落至此,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有何难,随老朽一般,抛开琐事,云游四方,岂不快哉。”
漩英挤出一副苦笑;“晚辈若有前辈这般豁达,岂就好喽!”
“喝酒喝酒!正所谓身前慎言身后事,身后莫念前身劫。此劫非劫阶劫高,怎好今朝比旧时。”
漩英沉吟半晌;“前辈所言正是,晚辈多不饮酒,今日许多,偏执偏执喽!嗯!柏儿...”
“柏儿在...”
“你且为小友,安排一处息所...”
“是!柏儿遵命...”
蒋天明跟随沙柏退下,不久来到一座头骨形态的息所,他缓神跟去,又是一凛。
因他看到,空旷的息所内,不但漂浮着绿悠悠,数之不尽的萤光。
就连房内的摆设,哪怕是桌椅膝垫,也多为头骨、骨骸作为点缀或是拼建。
这叫习惯中境习性的蒋天明,心中多少涌上颇多涟漪。
“沙?沙柏小姐?可否换上一处息所?”
沙柏缓步来到炉鼎旁,稍作拍打,突然露出一副冷笑。
她的笑容异常渗人,叫人不免浮想联翩汗毛倒竖。
蒋天明急忙运转灵力,在听沙柏言道;“嘿!怎得?你怕我杀了你?”
“若是如此,尽快离开,莫要留此多事...”
蒋天明微微眯起双眼,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搭话,只好目送对方离开。
随后他寻得一处相对宽敞之地,唤出阵灵袋,便在附近搭建一座简易的防御阵。
阵法完成启动,他才安下心来,琢磨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他心中晓得,李博通一脉,多以历练游方为主,甚少久留一处安心修炼。
所以在他看来,这涡旋门定有用他之地,或是说李博通,特意引他在此历练。
而历练大多无法避免风险...
因此,他安心稍作思索,便将多年积存下来的符箓,逐一唤出,在将他们拼凑在灵引线上。
暂且不表,他这繁琐颇大的工程。
单说同天夜里,月牙高挂,垂柳摇摆,那沙柏静思池旁,不知多久。
一道流光滑空而落,显出漩英的人影,他此刻端坐轮椅,神色平静。
“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