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全看见李灼手里的打包袋。
“阿灼,我都说了,在家里吃不要给我带早点,我外孙就是好,什么时候就想着我。”张二全拉着李灼胳膊,摇了摇头,笑着和稀泥一般想让李灼离开客厅。
“乖孙,把这早点拿到厨房去,你看这怎么乱,外公在这里吃的一嘴灰,我们去厨房。”张二全哄着李灼。
李灼铁了心不要李大钱的东西,毫不犹豫甩开张二全的胳膊,“您拿着,去厨房吃。”他把包装袋递到张二全手上,他明白张二全的意思,示意张二全不要插手自己和李大钱的事情。
张二全感受李灼的态度,脸上冒了一层细汗,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爸的主意,是外公想没什么电器就跟你爸随口说了一下,我一个老头子不知道现在什么电器用起来来比较好,你爸说他有个好朋友做这个可以有折扣。”
“你爸也是好心的,你看电器花不少钱,你爸对你还挺费心的。”他见李灼不说话,低头注视着他,他以为缓和了气氛。
李大钱听见这话,顺着张二全话,“李灼,我这也是为了你和你外公。”
李灼收回视线,视线转移到李大钱身上,嗤笑:“为了我什么?又关我外公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没钱,谁要你的臭钱。”
“什么臭钱,我的钱不是我一分一分清白赚的,你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你外公,他在我那里住的好好的,大冰箱里面放着各种各样水果,那大液晶电视看这,还有保姆照顾,听你回来,老爷子一把年纪还要照顾你,我给他买几个高档一点的电器不应该吗?”
李大钱所说确实如此,他买着这高档电器很多智能电器,像做菜机器,扫地机器人等等,一是让李灼看见自己的诚意,缓和李灼和他紧张的关系。
二是为了张二全一把年纪能够享受享受。
李灼被他这样一说确实心生愧疚,看了看身旁的爬满皱纹的老人,小时候父母双方都不要自己,张二全又是当爹又是当妈一直培养他长大成人。
老人得知自己要回来,又是帮自己张罗房子布置,铺床,检查电器,一刻不闲着,又帮自己做饭。
但现在接他过来,李灼原意是想让老人跟他过来享享清福,李大钱又结了婚,张二全唯一女儿张桃也早早又建立婚姻,这个老人两边跟着都过的很不自在。
先前李灼打电话给张二全,被李大钱接了,李灼问电话怎么在他身上,李大钱说张二全腿摔了,他把张二全接过来安置在他买的一间房子里面。
于是,李灼尽快完成手里出版社签订的合同,熬了两个星期每天只睡3个小时,为了她也为了外公。
李大钱看李灼不说话,嘴角上扬,就知道自己这话戳到李灼痛处,他深知李灼小时候恨自己,但对张二全很孝顺,有时候张二全说话他还能听一听,即使不情愿也不会像对自己一样情绪十分激烈。
旁边的负责人来到李大钱身旁,轻声试探说:“李老板,你看可以继续了吗?”
李大钱得意点了点头,刚才怒气也消散许多,瞥了李灼一眼。
心想:臭小子还算有良心,儿子还得听老子的话。
负责人:“动起来,手脚麻利一点。”
李灼这时倏地对李大钱,语气缓和许多,主要看在他对外公孝心上:“你的东西我不要,外公的生活不用你操心,你叫他们停下来。”
工人们停了下来,看了看负责人,示意他接下来要不要继续干活,负责人也是一片愁云在头上,这李老板能不能做他儿子的主。
他观察很久,觉得李灼也不是善茬。
“外公,今天我约了阿昭,等一下我带您一起去看家具,你喜欢哪件我就买哪件。”他视线从李大钱身上撤回,温声对张二全说。
张二全一时犯了难,对于外孙的孝心很欣慰,但又看了看李大钱人家一大老板放下工作,不仅挑选最好的电器,亲自过来盯着工人来安装电器。
李大钱听完李灼的话,对于李灼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深感不满,为了他在别人面前的尊严放言:“大家今天别听这混小子的话,赶紧装。”
他坚信今天他强硬装了,李灼又能干什么。
工人们又开始有条不紊搬运电器,安装最新进的油烟机。
李灼这时怒气值已经拉满,他随手捡起地上的扫地机器人“啪”的一下砸在墙上,样子就像随手捡起一件不要的玩具一样。
扫地机器人瞬间四分五裂,吓得工人立刻停下来手头工作。
李灼怒目圆睁李大钱,李大钱也被李灼行为吓到了,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
李大钱彻底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指着李灼:“死畜生,要死是吧,老子送你去死,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样报答老子。”他作势扬起巴掌要朝李灼脸上。
李灼把轻巧地把他的胳膊抓住,轻轻往后一拧,眼神冰冷,寒光四射,丝毫没有生机,对待李大钱像对待一件死物一样。
李大钱年过半百,现在李灼足足比李大钱高出一个头,人正值青年,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李灼再也不是任他宰割的年龄。
李大钱则被他的反击搞蒙了,他以为李灼还像小时候一样束手就擒,丝毫不会反抗,他不可思议看着李灼,进而感受一股强大痛感袭来。
“呀,好痛。”李大钱脸色苍白,忍不住痛,喊出声来,房间里响彻李大钱的惨叫。
张二全也被吓了一跳,也没想到他从小带到大的外孙会反击,听见李大钱的惨叫和脸色白成这样。
李大钱反手用另一只手准备打向李灼,李灼机敏地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双手拧到后面,主动权全面把握在李灼身上。
工人们看着这场闹剧,听着李大钱杀猪一样的声音,觉得这单十有八九黄了。
“这儿子跟这老子有啥仇呀,当着我们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工人甲跟工人乙窃窃私语。
工人乙:“哥们,我看这儿子也挺狠的,你看这李老板平时当着我们面挺狠的,这儿子一整治,脸白成那样。”
负责人为了促成这单生意上前在两人中间,克服恐惧,充当和事佬,讨好道“李大少爷,这李老板也是好心,有话好好说,刚才李大老板也是心急······。”
“别多管闲事。”李灼狠狠瞅了他一眼,打断负责人的话,又加重力道。
“啊,好痛。”李大钱大叫,呼吸加重。
“爸,救我。”李大钱这时彻底没有办法,只能可怜兮兮看向张二全,向他寻求帮助。
张二全生怕李灼会把李大钱的胳膊生生折断,他把包装袋直接放在负责人手上。
赶紧上前,握住李灼的手,祈求道:“阿灼,放过你爸吧,他没有坏心思,都是外公的错,外公这张嘴惹的祸。”
他伸出另一只手打向自己的脸,李灼一慌,松开抓住李大钱的胳膊,抓住张二全的胳膊,幸好李灼及时阻止,巴掌没有落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