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沉默,徐宣沐干脆翻身躺回床上,被子拉的高高的,盖住脸的一半,只露出眼睛羞赧地盯着手上的针管。
忽然想起什么,徐宣沐猛然坐起来,手一用力,萧家霖看见血液往输液管里倒流了回去,她疼的“嘶”了一声。
“你瞎折腾个什么劲。”男人愠怒地上来查看她的手,接着按了呼叫,这样子还怎么输液!
“萧家霖……”徐宣沐支支吾吾的,眉头蹙起,眼睛里雾气腾腾。
“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徐宣沐剧烈地摇着头,心里慌张的不行。
“我……我……好像杀人了……”
轰的一声,萧家霖的脑子里像被原子弹侵袭一般。
“你说什么?”他问,语气忽然变得沉重。
徐宣沐仰起脸,热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她紧紧拽着男人的衣袖,害怕极了。
“咚咚咚”,病房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
萧家霖沉重的表情在看见来者是谁时,瞬间冷漠了不少,他站起身朝门口走过去。
“林局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萧家霖挡在林丰的面前,眼睛不屑地扫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几名警察,其中包括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警察。
可那人在看见他时,怯懦地躲开了眼
神。
林丰是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眼里布满了沧桑,却依旧掩盖不了那股子的冲劲。
“昨晚在月城饭店发生了一起故意伤害事件,受害者是极限的老板李天泽,我们负责调查这件事,而……”林丰说着,眼睛往萧家霖身后的病床上看过去,“根据监控录像显示,还有饭店服务员提供的口供,徐小姐当时也在场,所以我们循例过来给徐小姐问话。”
萧家霖侧身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徐宣沐,她满脸的慌张尽表现在了脸上。
看出了面前这个男人的犹豫,林丰笑着说:“我们也是秉公办理,萧总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警察局局长亲自来问话,这还是第一次,而面对姓萧的这男人,局长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威严,这更是令人咋舌的场面。
“怎么会,林局请,只是我的妻子情绪不太稳定,还希望你们控制好时间,以及措辞。”
“当然。”
得到允许,林丰朝身后的一名女警察使了个眼色,女警立马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请问徐小姐昨晚九点左右,你在哪?”
“我……我……我在饭店吃饭。”
徐宣沐的声音很小,气息不稳,她紧张地抓着萧家霖的手。
手指甲深深嵌入了男人的手背里
,可他却没有收回手,只是用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安抚着,给她安全感。
接下来的十分钟,徐宣沐在萧家霖的陪同下,问话还算顺利,可当问到“你为什么要出手伤人”时,徐宣沐语塞了。
她将脑袋垂的很低,躲避地靠在萧家霖的胸膛,明显能清晰地听见那里的跳动声。
“徐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出手伤人?是当时发生了什么状况吗?如果你不跟我们配合,我们怎么能帮到你呢?”女警循序渐进地诱导着徐宣沐说话,可她只是沉默着,不愿意面对。
这种表情加上这种状态,女警不是第一天遇上了,而她本身也作为一个女人,办理过形形**的各种案子,稍微结合整理一下,不难推测出徐宣沐当天遇上的事。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必须亲口说出整个过程,即便那个过程让你痛不欲生。
面对徐宣沐久久的挣扎和沉默,萧家霖却出乎意料地开口了。
“那晚李天泽欲对我的妻子做出不轨的举动,我妻子出于自卫,才会将破碎的玻璃杯**了李天泽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