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沈时景去了浴室。
陈韵初越想越不对劲,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着情绪低落不说,还又跑她这里来了,看架势,晚上是不打算走的。
过个年,她这里莫名其妙变热闹了,她还挺不适应。
张妈忙着帮沈时景准备干净衣物,陈韵初叫住她:“张妈,你说……什么事儿能影响到沈时景的心情?”
以她对沈时景的了解,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回想起他立在风雪中的模样,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张妈不假思索:“除了夫人的事儿,没什
么能影响少爷的心情。”
陈韵初恍然,原来不是因为前女友,而是因为他妈。
弄清楚了缘由,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毕竟,沈时景不就是因为他母亲的事儿恨上她们母女的么?
谁算得准沈时景什么时候会发疯?
本着能避就避的原则,她没主动凑到沈时景跟前去,硬是打着呵欠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半夜。
深夜,万籁俱寂,最是催人入眠。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一个没留神,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一睡着她就做了噩梦,梦里她还没脱离那个小村庄,一群人围在身
边打骂她,有她早就死去的父亲,还有叔叔婶婶,每个人都面目狰狞。
最后他们将她扔进了河里,河水特别的冷,她整个人浸泡在水里,冻得身体僵硬,想挣扎着浮出水面,可是手脚动弹不得。
在最后快要窒息的时候,她被人叫醒,睁开眼,对上了沈时景带着不悦的脸。
她眼皮重得很,脑子也昏昏沉沉:“怎么了?”
沈时景大掌覆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陈韵初自己没什么感觉,只是浑身没劲,像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一般。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没事儿,我感觉还行……”
沈时景转身回了卧室,片刻后出来,将手里拎着的大衣扔到她脸上:“去医院。”
陈韵初不想动,只想睡觉,思维一断,她直接又躺下了。
沈时景脸色沉得吓人:“陈韵初!”
最后,陈韵初还是被他拽了起来。
一到外面,她冷得不行,裹着厚厚的大衣,还是觉得冷,整个人都在发抖。
就小区里这段并不远的路程,都让她备受折磨。
她脚步虚浮得厉害,几乎站立不稳。
沈时景皱着眉头伸手揽过她肩膀:“你不是挺能蹦跶么
?”
陈韵初没有挣扎,主要也没力气挣扎。
上了车,她秒睡着,安全带都是沈时景帮她系的。
到医院她实在走不动道儿,两条腿酸软发疼,这会儿倒是不冷了,变成了热,浑身烫得不行。
她踉跄着好几次差点摔倒,沈时景看不下去,将她拦腰抱起。
陈韵初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被沈时景蹬得噎住了。
连夜挂了急诊,开了检查,血检报告下来得很快。
医生把沈时景叫到办公室指着检查单道:“患者怀孕了,身体挺差的,这个孩子如果要留下的话,得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