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初声音细若蚊吟,虚弱得眼皮都睁不开似的:“开始那一阵儿头晕得要命,胸口也特别闷,喘不上气,现在好多了。我没事了,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她的演技是过关的,沈时景直接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走,去医院。”
陈韵初:“……”
要是真去医院没查出什么来,他会咬死她吧?
拗不过,完全拗不过。
到了医院后,从头到脚的检查开了不老少。
一通检查下来,医生说陈韵初中度贫血,还很贴心的叮嘱:“你们现在的年轻小姑娘,为了瘦和美,把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身体健康
最重要,回去好好补补,适当运动也能达到减肥效果的,千万不要节食。”
听到这个结论,陈韵初知道,这次稳了,谎话算是圆过去了。
沈时景手忽的搭上她肩头,不轻不重的握了握:“知道了,谢谢。”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陈韵初还在琢磨他那个动作的意思。
是发现了什么,还是……?
一出医院,沈时景就点了支烟,他烟瘾好像很大。
陈韵初嗫喏着:“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
沈时景幽幽转头看向她,用审视的目光直勾勾的打量。
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陈韵初说话也磕巴了起
来:“怎……怎么了?”
“你故意的吧?”
陈韵初整个人一激灵,她自认为滴水不漏,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她懵圈的时候,沈时景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勾起唇角。
那是看透一切、带着控局者的自信的笑:“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还有,你不会对我这么客气。”
陈韵初被堵得哑口无言,看来她的绿茶手段还是不够高明。
也是,之前他们才为孩子的事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怎么再见面她就能转变态度呢?
是她疏忽了。
既然要这么干,那就一条路走到黑,信不信
是他的事。
她抬步上车:“你心思真多,想那么多不累么?我只是觉得,反正你不会放过我,在你身边无论好坏都是过,不如跟你拉近关系,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起码,你在金钱方面出手大方,不会亏待我。我知道你不会哄我,当然只能自己想通咯。”
她说得亦真亦假的,实在很难分辨。
沈时景也没有追根究底,掐掉烟上车坐定,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原来野草,也会被大风彻底刮倒。”
陈韵初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大风,什么野草?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五点了。
沈时景没走。
和他
躺在一张床上,陈韵初心里是慌的。
他应该不会那么禽兽……吧?
还真说不好。
她觉得,他都能完全不顾及她身体的让她怀孕又堕胎,八成也不会在意她手术还没满一个月就……
就在她思绪纷飞的时候,沈时景呼吸已经变得均匀,完全没了动静。
他熟睡的模样,仿佛卸下了所有的攻击性,那张脸,完美得不可方物,给人一种他连头发丝都跟别人不一样的错觉。
陈韵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默默的移开视线,在心里给了最中肯的评价。
好看的东西,都有剧毒,他更是毒中毒,不能贪恋,狗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