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南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正是晚上。
身后的男人紧紧的抱着自己,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右手腕被扯得生疼,再抬头,她便看到自己的手腕被牢牢地铐在了床头架上。
忽然想起他说过的,如果她再敢想着逃,或着在逃,她以后的活动范围,可能就只能在这张床上了。
他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的确是一个商人非常应该具备的品质。
“醒了?”
男人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她没有回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你是不是醒了?回答!”
男人显然是耐心都被耗完了的样子,脾气一上来,猛地把女孩拉转过身,有力的大手就猛地扼上了她的脖子。
夏知南睁着大大的眼睛,痴痴地
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光里平静得像一滩死水,毫无感情、毫无波动。
“为什么不回答?嗯?”
陆厉爵扼住女孩的手用力了一分,他靠近了女孩的眼前,死死地盯着她。
夏知南的眼神忽然就黯了,她低下了眼睑,慢慢的,她长长卷卷的睫毛就覆在了她的大眼睛上。
她闭上了眼睛,神情平淡。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好像对什么都没有了热情,无论是生是死,她好像都不在乎了。
她只是很遗憾,没有夺回夏氏,这件事像一个结,死死扣在了她的心上。
她原本是夏氏的千金,是她妈妈最宝贝的女儿,可她不仅没有照顾好自己,让自己落入魔窟,不得善终,而且没有守护好妈妈生前的心血。她还有什
么脸面去见自己亲爱的妈妈呢?
这般想着,躺在床上的女孩轻轻地叹了口气。
嗜血的男人看到女孩这般的反应,愣了一愣,便慢慢放开了扼着女孩脖子的手,女孩的脸涨得红红的,现在忽然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便猛地咳了好几声,咳着咳着,她就转回了原来的睡眠姿势,蜷缩在了一块,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陆厉爵烦躁地起身,走到阳台外猛抽了两根烟才重新回到房中,女孩难得没有反抗、没有挣扎、没有恶语相向,他不得不凝神去多观察她。
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这一年来,她可从来没有安生过。
陆厉爵回头把阳台的门关上,窗帘拉好,然后翻身拉开了床上被子一角,贴上了女孩的后背,手臂紧紧地环上了
她。
怀中女孩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却没有后一步的反应,她用没有被铐住的手拢了拢被子,随即没过多久,她的呼吸就放缓了。
她熟睡过去了。
陆厉爵却再也睡不着。
他不能理解女孩突然的安分,他突然为女孩的安分感到很不安。
……
隔天,女孩一睡又睡到了大中午。
洛薰唤了她很多声,她才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
“知南,你没事吧?我那几天被休假了,回来就听到他们说你又强行逃跑了,还昏迷了几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着洛薰一脸的担心,夏知南感觉心里有一股暖流淌过,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疼得不像话。
“你是不是喉咙不舒服?”洛薰微微倾身,满脸担心地用手指抚了
抚床上女孩的脖子,“很疼吧?”
夏知南摇了摇头,目光却呆滞地望向了窗外。
日光很烈,照耀到不远处的小池子,散出了粼粼波光,煞是好看。
正沉思时,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张昀踏了进来。
“知南小姐,爵少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他准许你洗漱、吃饭、洗澡以及必须上卫生间的时候离开这床面,其余时间你都得将会被铐住在床榻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昀心虚的抬起头看了看夏知南,这般不合理的要求,是个正常人都会生气反抗吧,更何况是一向暴脾气的叛逆少女夏知南。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夏知南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她沉静如水的眼眸里并没有任何情绪。
就好像随时都在说“我不在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