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鼠,居于冰下,重千斤,肉可食。皮毛可以制衣被,为御寒上品。用其皮蒙鼓,其声可以传千里,它的毛发可以召集鼠类。
-----《神异经》
过了一夜后,青凰和花奴由方泽一家带着出了白民国地界,消除诅咒后的白民国界碑处只剩下了一条通往白民国的路,方泽一家正站在路口处目送她们,在汇溪怀中的辛辛眼见哭过一场,两个眼都红彤彤的,花奴道:“姥姥,辛辛非要跟着我们您就让她跟呗,方泽和汇溪都不反对,干嘛拒绝她?”
“她是个小孩子呀,我带着她?”青凰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花奴。
花奴道:“我可以带,她多可爱呀。”
“你带?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青凰狐疑地看着花奴,“你莫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吧?”
“您想哪儿去了呀,能有什么计划?只是想着她有那能力,跟着我们总有用得上的地方,况且又是她自己乐意跟着的。”花奴说。
青凰听见花奴这样说笑了,“这还不是觊觎她的能力,他们乘黄一族五百岁之前最好还是待在父母身边,这样有利于她后续成长。且白民国现在如此萧条,需要她在这里,对于仅剩的乘黄一族来说,她可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花奴听后点了点头,正想着往前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姥姥,咱们刚来那会您说这白民国不应该出现在此处,您搞清楚了吗?”
青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方泽一家还是站在原地微笑着目送她们,她笑了下,道:“清不清楚有什么要紧,它既然出现在此处,自然有其原因,我们又不在这里常住。”说完扭头继续往前走去,“快些走吧,不然天黑可到不了下一个镇子,我可不想今晚露宿郊外,这大冷天的在外待一晚我倒是没什么,但你可能够呛。”
“是呀,怎地还没到冬天就如此冷了。”花奴刚说完打了个冷颤,“感觉我这身毛都不顶用了。”
“咦?”花奴扯了扯走在前面的青凰,“姥姥,您刚刚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青凰点了点头,“听见了,有人在敲鼓。”
“敲鼓,这个时节敲什么鼓?”花奴疑惑道。
青凰停下来准备在仔细听听,又听不见了那声音,但她们一走动起来,那鼓声又开始若隐若现地传进耳中。
青凰道:“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这确实有些诡异,我们朝着鼓声的声音走吧。”
“姥姥您能听见这是往哪个方向传过来的吗?”花奴问。
青凰再次竖起耳朵听了一会,道:“没听错的话是在我们的右前方,咱们往那走看看去。”
她们走了不一会,前面起了一片大雾,花奴拦着青凰道:“姥姥,前面是幻术之地,再走我们就要掉入别人的幻境当中了。”
青凰定睛一看,只见迷雾中似乎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进行什么仪式,“无碍,前去看看吧。”说完就拉着花奴踏入了幻境当中。
一入幻境,周边景色突然一变,整个天地被冰雪覆盖,青凰和花奴正站在一片冰面上,冰面上有一群人似乎在进行一场类型冰嬉的活动,但又有些不同,只见那群人脚上也没有穿冰鞋,却在冰面上飞快滑行,不知到底何原理。整个冰面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大鼓,那群人就围着大鼓外滑行,每个人经过大鼓旁便用用手上的鼓槌敲一下中央的大鼓,每敲一下都会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与刚刚那若隐若现的鼓声简直天壤之别。
“姥姥,他们……是在干什么?看似在嬉戏游玩,但又更像是在举办一种什么祭祀活动。”花奴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失神。
青凰站在冰面上看着他们,“要说是嬉戏游玩,也不见欢快气氛,倒是显得十分悲壮。你仔细看看,刚刚在外面还看不见,但在这里你应该能看清楚,等下一次鼓响之时你仔细看看那个鼓。”
听罢花奴双眼定定地盯着那个鼓,正好这时有一个人划到鼓的跟前,一敲下去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随着响声,鼓的周边散发出一圈又一圈似水波纹,四散开去。
“这……为何我们刚刚在迷雾外面没看见这些声波,而且我们明明离得这般近,怎地刚刚在外面声音若隐若现,进来后便响彻云霄。”花奴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青凰伸手摸了下还不时飘在身边的迷雾,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迷雾似有生命一般围着她的手飘舞,她把手伸到花奴的面前,那些迷雾迅速形成了一条丝带飘动在她们眼前,而后慢慢消散。
“这便是原因,迷雾遮掩了声纹,也掩盖了此地,若不是此次鼓声,我们还不一定能发现这里。”青凰看着冰面上的人,“在此处等一下吧,毕竟是我们误入了人家领地,看他们马上要结束了。”说完又从身后拉了一丝迷雾过来,围在自己和花奴的耳边。
花奴见青凰把迷雾围在她的耳边刚想问,青凰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只见冰面上的人一个接一个走到鼓的面前,加快了敲击鼓的速度,最后所有人把手上的鼓槌往上一扬,这才发现原来每个鼓槌都可以粘连在一起,全部的鼓槌集中在一处形成一个大鼓槌往鼓上砸去,“砰”的一声,刹那间风起云涌,整个天地为之一振。
花奴就算耳边围着一圈迷雾,脑袋也被这一声振得嗡嗡作响,心中有些担心转头看向青凰,只见青凰不知何时双手早已捂住双耳,此时看见花奴朝她看过来,她就对花奴露出个笑脸。
花奴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姥姥您怎地不早跟我说会这么大声?”
青凰刚把手放下来,听见花奴这声大得,又把手拿起来揉了揉耳朵,“你声音小点,我听得见。”
“什么?”花奴耳朵还是嗡嗡地响,完全听不清楚青凰说了什么。
青凰把她耳边的迷雾挥散了去,凑到她耳边,“我说,你声音可以小一点,我听得见。”
“您怎地都不早告诉我,我这耳朵都快废了。”花奴又说了句,脸上带了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