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建川出去后青凰和花奴还留在丽婆婆家,花奴对她说道:“姥姥,要不您先回客栈休息,我在这儿看着丽婆婆。”
青凰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坐在那里,这会也不在意鱼腥味了,说道:“我也想看看那彩云珠。据说那珠子只有在深海处才能长成,流光溢彩,甚是美丽。”
花奴,“!!!感情您是打起了别人彩云珠的主意?”难怪还能稳稳当当地坐在这里。
“诶,花奴你这样说话就有些难听了,那彩云珠我只是想看看品质如何罢了,没说想要。”青凰说道。
花奴一副你不要骗我,我不信的样子,青凰见她这样,只得说:“我是对彩云珠有那么一点兴趣,但最重要的是那乌鱼,哦不对是倒淌河,他快要不行了,我反正没事就守一守,等他回来指不定还能听一听他遗言。”
花奴着实是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过了一会想起来在客栈吃饭时候的事情,问青凰道:“姥姥,咱们在客栈的时候,那桌子饭食您为什么不让我吃?”
青凰莫名,“我没有不让你吃呀。”
“您巴掌都快要打到我手上了,这叫让我吃?”花奴直瞪瞪地盯着她。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适合你吃,腥味重的很。”
花奴翻了个白眼,“我不嫌弃腥味重,跟您这么多年,您就老实跟我说说吧,不然以后我有趣事儿也不跟您说了。”
青凰看了看周边,掏了掏耳说:“行了,声音小点儿,生怕没人知道咱们在这儿似得。”然后招手让花奴靠近一点,在丽婆婆家里找了根棍子,在地上写,“幻境。”
花奴听罢一惊,看着地上的字刚想喊出声来,青凰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
花奴瞬间陷入了对自己能力的深深怀疑中,道:“我怎么都瞧不出来呢。”
青凰坐回了原先那张凳子上,说:“不同寻常呗,跟你的又不是一路子。”
不多久便见河建川带着一袋子彩云珠回来,青凰双眼亮晶晶看着那袋子说:“小川儿,把那袋子拿过来给我看看呗?”
河建川听见青凰这么喊,忽地打了个冷颤,然后把手上那袋子拿了过去,青凰打开后看见里边的珠子散发着一股奇光异彩,她掏出一颗最大的珠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真是好东西,这么大的彩云珠,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姥姥,这……”河建川伸出手想要叫青凰把彩云珠还给他。
青凰也不理他,把那颗彩云珠又重新扔进了袋子里,扬起手来往空中抛了一下说:“这归我了哈。”
河建川脸上顿时出现了股怪异之色,似是想不通为何丹穴山姥姥会贪图他这袋珠子,“姥姥,这是阿帆留给丽婆婆的东西,您若喜欢,等我安顿好丽婆婆之后再给您寻多少都可以。”
“可我就喜欢这一袋呢。”
花奴看着自己姥姥这般行径,也有些尴尬,对着青凰说道:“姥姥,这是人家的遗产,您还给人家吧。”
青凰手拿着那袋珠子不愿放手,“可她用不上了呀。”
河建川听到青凰这样说便问道:“姥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呀,她用不上了。”
“您的意思是她……”河建川想说是不是觉得丽婆婆活不久了,但怎么也问不出口。
青凰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意思,想了想又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掏出刚刚那最大的珠子,然后把袋子递给他,“喏,这给你,你可以去交代了吧?”
河建川看着青凰那喜欢彩云珠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往后自己再去找回一颗差不多的珠子还给丽婆婆好了。然后就拿着那袋彩云珠走到了丽婆婆床边,这会儿丽婆婆正好苏醒,他把彩云珠的袋子打开,告诉她:“这便是阿帆让我给你的彩云珠。”
丽婆婆慢慢地坐起身来,双手接过彩云珠,一颗一颗拿出来细细抚摸着,哭着哭着微笑了起来,看着眼前河建川的那张脸,说:“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真相。”
青凰坐在外面,忽然开始地动山摇,原本一蓝如洗的天空暗沉了下来,远处原本鲜艳的颜色如潮水般褪去,她迅速把手上那颗彩云珠扔到了天上,到了半空中后开始转动,继而从内里发出五彩光芒,四散飘去,把原有失了色彩的世界重新描绘了一遍。
青凰看着花奴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姥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从什么时候进入这个幻境的?”花奴着实想不通。
“就在我们刚下船踏入码头的时候呗。”
“所以你才不让我吃这里的食物,那你怎地不一开始就告诉我。”花奴反应过来了。
“这与普通的幻境有所不同,乃是丽婆婆的执念和倒淌河的执念相结合而成,里面的时间会在他们执念中持续流淌。那些人也意识不到自己是虚幻中人,直到丽婆婆醒来,现在倒淌河摆脱乌鱼之身与丽婆婆相遇,两人的执念都已完成,所以这里就开始坍塌了,幸好还有这颗彩云珠。如果我们一说出这里乃幻境便会立刻坍塌,这种世界提前坍塌哪怕你我都不一定能安然出去。”青凰刚说完便看河建川和丽婆婆从屋里出来,两人均向青凰行了一礼,看他们样子已然明了自己身处幻境。
青凰对着河建川问道:“我已用丽婆婆儿子留下来那最大一颗彩云珠维持住这个世界,你是希望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出去?”
河建川看了眼丽婆婆,也没有直接回答青凰的问题,“我想求姥姥让花奴上仙重新给丽婆婆织一个梦,让她亲人团聚吧。”
青凰一听,“如果你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你要舍弃你的灵魂永久困在她心中,不然这里总有一天还会坍塌,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求姥姥和花奴上仙成全。”河建川对着她俩拜了下去。
“花奴,你便给他们织一个幻境吧。对了,你们那袋珠子可以给我了吧,这儿也就这袋珠子是真实的能带我们出去。”青凰朝丽婆婆伸手道。
丽婆婆执念已消,恭敬地把彩云珠奉上给青凰。
花奴不多时就把幻境织好,丽婆婆回到了最初她想回到的时候,她看到了那让她愧疚一生的夫君和儿子,可是这次没有误解,没有海难,所有人都活了下来。
青凰和花奴带着那袋彩云珠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只见河建川对着她们深深鞠了一躬,随即化作流光飞入了丽婆婆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