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棠反应过来,一瓶药直接朝着伤口倒了上去。
折腾了一刻钟,才总算是包扎妥当,林思棠手腕都有些发软。
北辰砚双臂搭在膝盖上,冷汗顺着下颚滴在地上。
“你没事吧?”林思棠偏头看他,担心的问。
“要不捅你两刀试试?”
“……”林思棠讪讪闭嘴,回身重新爬上了床,“时辰不早了,我先睡了。”
北辰砚缓了一会儿,才掀开被褥上床,看着背对着他的倩影,唇瓣浮上了一丝笑。
林思棠却久久难以入眠,北辰砚那狰狞可怖的伤口来回在她眼前晃荡,令她后背生寒。
如此重伤,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时,他竟也留了她一命。
还有那姜玄祁,心狠手辣,卑鄙龌龊,确实该死!
莫说堵上玉岭山,北辰砚扒了他皮都不为过,阴损小人!
……
第二日,阿守看见知端出的带血纱布,脸皮都直抽搐。
“我家主子…没事吧?”
知一脸莫名,“公子有什么事?”
“……没什么。”阿守摇了摇头,主子几日不让换药,不就是等着昨日做苦肉计的吗,有事也是他该。
只是…阿守往那纱布上看了一眼,浑身都打了个哆嗦,毛骨悚然,主子可真狠。
屋中,林思棠眯着惺忪睡眼给北辰砚系上腰封。
她一直都有赖床的习惯,困的很,以往同榻而眠,他都随她睡,今日却偏要折腾她。
“我告诉母妃,大嫂、刺客都是些仇家,已经解决了,你莫说漏了嘴。”
林思棠微怔,“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屋子了?”
北辰砚睨她一眼,“不可离开墨香居。”
那就是墨香居内,可随意走动。
林思棠脸上立时有了笑容,服侍他穿衣都热情了几分,不像方才那般不情不愿,死气沉沉了。
北辰砚瞥一眼她的小脸,轻哼一声,小东西,变脸比翻都快。
“你今日还要出府吗?”林思棠问。
“有事?”
“没有,只是你的伤…最近还是多多休养为好,奔波不利于伤口愈合。”
北辰砚眉梢轻挑,嗤了句“虚情假意。”
“……”林思棠撇撇嘴垂头,不识好人心,当她没说好了。
若不是看在他将她活动范围稍微扩大了些,她才懒得多嘴。
“好了,夫君可以出门了。”林思棠退后一步,笑盈盈的,北辰砚冷扫着她,“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走?”
“……”
林思棠努力端着笑,“不是夫君说今日有要事出门?”
让他在家养伤不行,让他出门也不行,可真是难伺候,林思棠心中腹诽。
“安分在家中待着,莫又整些幺蛾子。”北辰砚冷冷警告,抬步离开。
“……”林思棠长吸一口气吐出,朝门口瞪了一眼,“我不气,我不气,气死你才好。”
口中还是忍不住骂了几句,又爬上床睡回笼觉去了。
游廊下,阿守已等候多时,见北辰砚出来忙快步上前,眼神在北辰砚伤口位置来回打量。
“看什么?”北辰砚脸色不佳。
阿守嘿嘿笑了几声,“主子,您好好的啊。”
北辰砚冰冷的视线落在阿守身上,“怎么,你很希望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