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完犊子了!”陈方国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熊瞎子扑击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他处于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下,好像一切都变得慢了起来,看到唐河慢慢地扑了过来,抢走了他手上的56半,甩出了三棱刺刀,步枪像标枪一样扔了出去,扎在黑瞎子的胸口,然后又被甩飞,黑瞎子胸口处三角形的伤口,鲜血像喷泉似的喷出好几米。
接着轰地一声,两人被黑瞎子撞飞了,陈方国这才回过神来。
感觉自己好像被火车头撞了又辗压了几轮,全身都疼,嘴里也腥,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啪啪!”
陈方国挨了两个大耳雷子,打得耳朵嗡嗡做响,脸上的三叉神经痛比生孩子还要疼,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死了没有?”唐河大声问道。
“没,没死,黑瞎子,黑瞎子!”
“这个时候还什么黑瞎子!”唐河怒道。
唐河拽着陈方国,喊着杜立秋赶紧救人的时候,狗叫声响起,还有杜立秋独特的大吼声。
唐河一回头,吓得亡魂大冒。
黑瞎子被虎子掏了后肛,大青挂在黑瞎子的胳肢窝上,黑瞎子扭身,举着爪子要抓。
杜立秋举着装在榆木棍子上的手插子,高高地跃起,一刀扎在黑瞎子的脖子上,然后撞到了母熊的怀里,连人带熊一块扑翻在地。
两条狗顺势扑在黑瞎子的身上撕咬着。
唐河顾不上陈方国了,甚至顾不上捡枪,发了疯地往杜立秋那里跑,扑过去之后一刀捅在黑瞎子的咽喉,然后又拖着杜立秋后退。
黑瞎子被两条狗撕扯着,甩哒着四肢一动也不动,这是真死球了。
杜立秋甩开唐河,赶紧上前开膛取胆,熊胆鼓溜的,但是颜色发青,可惜了,黑瞎子折腾的时间太长了,胆汗都被吸收了,不过还好,还算是品质很不错的草胆,也值得三百多块。
唐河看看满身是血的杜立秋,再看看那头黑瞎子,心脏处的动脉大血管被捅破了,否则的话,杜立秋这大虎逼,挨上一爪子,非死既残。
唐河狠狠地踹了杜立秋一脚:“以后再干这么虎逼的事儿,你就别跟我进山了。”
不过,杜立秋刚刚跃起那一刀,是真特么的帅。
“唐儿,我看你刚才被撞飞了,咋样?没事儿吧!”杜立秋收好熊胆,这才想起来问唐河。
陈方国当了肉垫子,唐河除了摔得头昏眼花之处,屁事没有,倒是陈方国吐血了,这是伤着内脏了。
唐河还真怕陈方国突然一下就死瘪咕了,不过这货活蹦乱跳的,还知道去捡枪,56半刺刀歪了,枪也扭了,彻底废炮子了。
陈方国还惋惜,从林业局保卫科借的枪,弄坏了倒不用赔,便是要搭人情啊。
陈方国现在不渴也不饿,也没有烧膛的感觉,看样子伤得不重,他还坚持要把熊肉也搬回去,亲自上手分割。
见他真没事,唐河也松了口气,分割了熊肉,拖着爬犁往回走,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绝不再带这种二五子一起进山了。
大伙一块进来了,他死了,自己活着出去,没法跟人家里交代啊。
仨人两狗,拖着小三百斤的熊肉出了山,结果一直都没有碰到山里运原木的车,只能用腿走,等到了塔山村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到了之前存车的人家借宿。
几十斤熊肉,把人家答代得乐呵的。
就是吃饭的时候,唐河觉得这户一家四口,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儿,他们该不会要杀人夺宝吧。
前阵子,塔山这地方,可是刚刚出了灭门惨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