奂月努力睁着的眼睛也愈发疲累,见二人都睡着了,终是抑制不住昏沉的困意,便也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约莫有一刻钟功夫,知同林思棠同时睁开了眼睛看向奂月。
知走过去推了推她,“奂月,奂月。”人都没任何反应。
“我们想了那么多计策,最终却用了最为粗暴的一种。”
可谁让奂月太过警惕谨慎呢,几乎寸步不离林思棠,遂只能在那几块糕点上下点药。
林思棠,“那包糕点我们都吃了,只要在她醒来之前回来,她就不会生疑,时间紧迫,我们快走吧,”
二人轻手轻脚从雅间出来,使银子买通了一个店小二,“你看着些里面的姑娘,不许让任何人进去,也从没有瞧见我出来。”
店小二掂了掂银子,笑开了花,“姑娘就是小人的财神娘娘,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可是他一年的工银了。
林思棠主仆在店小二的掩护下,不被任何人发觉的离开了酒楼。
“姑娘。”知秋早备了马车等在外面,林思棠左右环顾几眼,快速上了马车,往明月楼奔去。
*
明月楼二楼靠东侧的一个雅间里。
姜玄祁穿回了锦缎华服,腰系玉带,发冠高束,面容是一贯的温润清朗,一派谦谦君子。
此时他靠坐在窗边的位置,不时往外张望着。
“公子,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林姑娘会不会不来了?”小厮蹙眉问。
“不会,她答应的事,向来不反悔。”
可那是以前,如今她是北王府二少夫人。小厮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话虽如此,可那日相携而去,谈笑风生的男女,如刻在他心头的刺,总不时撩拨,让他食无滋味。
“来了,林姑娘来了。”小厮突然叫了一声。
姜玄祁忙转头往楼下看去,果然见林思棠缓步下了马车,虽以青纱遮面,可那窈窕身姿与气韵,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她果然来了。”揪了一个多时辰的心终于松弛下来,姜玄祁垂头理了理衣袍,却坐着没动,只吩咐小厮,“去迎林姑娘。”
不一会儿,林思棠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雅间。
姜玄祁朝她看来,唇瓣浮着一抹浅淡笑意,身姿清瘦,眉目一如先前的温润柔和,犹如春风万里拂过,雅尊贵。
阳光铺洒在他身后,仿若予他度了层金光,更衬出尘之姿,高不可攀。
瑶林琼树,才望高雅,林思棠一直都十分欣赏并自以为是喜欢他的。
可今日,只是一眼,林思棠就移开了视线,公子如玉,可也不过尔尔。
比起曾枯骨欲血的那人,卷气就显的有些弱,少了男子阳刚。
“思棠,我终于见到你了。”姜玄祁笑的温和。
“前日,我们刚见过。”林思棠口吻冷淡,在对面坐下。
“你寻我何事,说吧。”
姜玄祁眸中浮着一层朦胧光润,闪着深情脉脉的幽光,“你还好吗?他对你如何?有没有打你,折磨你?”
林思棠皱皱眉,没来及开口,他又接着说,“想必是不好的,北辰砚那么心狠手辣,度量狭隘之人,怎会对赐婚嫁去的你有什么好脸色,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护好你。”
林思棠语气冷淡,“过往已逝,林府食君之禄,自当死守君令,同姜公子无关,北二公子人品贵重,亦不如姜公子口中那般不堪,那日,姜公子不是都看到了吗。”
姜玄祁面色微僵,“思棠,你不用逞强,若是他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我,我…”
“姜公子同我什么关系,我为何要在你面前逞强?况且就算不和,那也是我们夫妻私事,自会关起门处理,与旁人无关。”
林思棠小脸布着寒霜,“我已是北王府少夫人,姜公子是外男,又是皇城的世家子,你约我见面时,该知我的处境,你之所为或会予我带来的危险。”
姜玄祁垂下眉眼叹口气,“对不住,我只是实在放心不下你,我知你嫁来青州心有怨气,你可随意发泄,我都会包容你,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些。”
“姜公子寻我,究竟所为何事?”林思棠皱着眉,不耐再同他周旋。
“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一直都在努力,盼着有朝一日能接你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