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弘小心跟随,弯着腰,一脸舔狗模样,带着恶心死一群人的笑容,跟在身后,小心翼翼。
整个小院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特别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队队精兵出现在台子左右。
众人知道,那个童子就是世子爷朱雄英。
一把椅子,朱雄英坐在中间,吴影和毛骧站在身后,两侧站着蓝玉和俞通渊,手按剑柄,怒目而视。
高大身躯,威风凛凛。
望之胆寒。
朱雄英刚坐好,王景弘大声喊道:“世子爷,监察使驾到。”
众人赶紧跪下磕头,跪不下的硬堆在一起,屁股撅到脸上,是脏是臭也顾不得了,高呼:“世子爷千岁,千千岁。”
异口同声,毫无违和感。
朱雄英目瞪口呆,王景弘闹个大红脸,不好意思道:“世子爷莫怪,事先没有教他们见礼。”
朱雄英笑道:“能喊的那么统一,也难为他们了。”
显然是他们商量好的。
只是不知道宫中礼仪,明朝并没有什么跪拜礼,那是清朝干的事。
又跪又喊。
朱雄英声音清脆,非常清晰:“快请起。”
三个字,这个院子最高命令,不起也得起,起的慢的,兵士的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不善。
众多豪绅富商平时呼风唤雨惯了,今天到这里才知道,面对皇家,自己是多么无力?多么渺小?
像一只蚂蚁,随时都可能被踩死。
额头的汗擦也不敢擦,多余的动作一点都不敢做,真害怕引起那些丘八,杀人一样眼睛的误会,他们手里端的弓弩是不长眼睛的。
朱英雄笑道:“今天招待不周,是本使的错。”
王景弘立马跪了:“奴才该死,都是奴才没有考虑周全,请世子爷责罚。”
自从成立海关司,王景弘一人独揽大权,理所当然的把校监司精明能干的调进海关司,整个海关司真是王景弘的一言堂。
王景弘这些天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原来还抱怨世子爷不用自己,现在眉开眼笑,走路都带风。
今天呢?因为准备不足,让世子爷给一群平民道歉,世子爷何等身份?
自己真该死啊!
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皇家尊严何在?皇家礼仪何在?皇家脸面何在?
不用等御史参自己,自己可以吊死宫门外了。
王景弘快哭了,这事可大可小,关键是非常时期,胡惟庸案已经牵扯五千多人了啊,多自己一个真不多。
毛骧不就是被胡惟庸给咬进来了?幸亏自己早早的跑出来跟着世子爷,要不然,胡惟庸看在自己亲自去抓他的份上,第一个准咬自己。
世子爷在苏州等毛骧十天,十天里毛骧只抓那些和海盗有联系的大族吗?
毛骧只会抄家吗?
真的天天盯着哪个是间谍吗?
毛骧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是来清理追杀世子爷刺客的。
朱雄英启程去杭州,一路上,王景弘做为校监司大总管,知道的比别人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