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借口出去打牌,实则故意把空间留给我俩的赵父赵母,此刻也已返回了家中。
可看到我迷糊着眼从沙发上睡醒,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曾掩饰的失望。
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与我们一同用过了早餐后,便与一众人带上了各种纸钱香烛祭品,准备上山祭祖扫墓。
赵家的祖坟,位于村西头的坟山,距离他们家约莫有八九里的路程。
开车沿着村路颠簸了有十几分钟后,我们也随即来到了坟山脚下。
所谓的坟山,并不是这座山真正的名字。
只因山上兴的坟多了,每年清明前来祭拜的人多了,久而久之村里人便习惯了如此称呼这座山,却反而忘了它原本的名字。
按照民间的规矩,女人通常是不能上山祭祖的。
可如今的赵家虽然名义上是赵建业当家做主,但实际的掌权人却是赵母冯兰。
为此,赵母也不曾理会这些繁缛礼节,随即在坟前点上了钱纸香烛,摆上了三牲九礼。
与赵建业一道在坟前磕了三个头后,便在赵家的显考显妣面前叨唠了起来。
只说感谢老公老祖在天之灵,让赵家遇上了良人,使得她得以大病重醒,也让赵语冰逢凶化吉。
随后又说求列祖列宗保佑,保佑他赵家平平安安,女儿婚姻顺利,事业一帆风顺云云。
在将一切该说的该求的都告知完毕后,她这才蹒跚着起了身,在我们的搀扶下离开了坟山,回到了车里。
然而,就在赵建业开着车准备原路返回时,却看到有一支送殡队伍正向我们迎面而来,就准备往坟山上走去。
只见这支送殡队伍一个个披麻戴孝,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手中,还捧着一副老妪的黑白遗像。
遗像里的老妪整张脸枯槁了下来,乱糟糟的白发胡乱盘在脑后,看起来分外瘆人。
阵阵唢呐鞭炮声与孝子的痛苦声交相辉映,一口由十人共抬的杉木棺材也在队伍中显得分外醒目……
本着活人给死人让路的规矩,赵父随即将车停靠在了路边,只等着这支送殡队伍先行过去。
然而,就在这支送殡队伍即将与我们擦肩而过时,意外却忽然发生了!
随着一阵阴风吹过,支撑着棺材的棺轿突然猛地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棺轿上的几个栓子也莫名同时脱落,那口杉木棺材随之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棺身也因此一个侧翻,重重的砸在了我们的车上。
哐啷!
伴随着一声闷响,左侧的车窗玻璃立即被砸了个稀巴烂,我们一车人也被这飞来的横祸吓得不轻。
“你们这帮送殡的是瞎了眼吗,有这么胡乱抬棺的吗,不知道我这台车得多少钱吗!”
见自己的爱车被棺材撞得稀烂,赵建业擦了擦脸上被碎玻璃划出的伤口,当即冲着那群送殡的人破口大骂了起来。
对此,负责扶灵的孝子赶忙走了上来,朝着我们一个劲的道着歉。
而那些抬棺的大汉这时候也都慌了神,因为上山的棺材是不能随便落地的,眼下忽然摔落不说,甚至还砸坏了我们的车,无疑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
为此,他们很快就把栓子捡起来再装上,随后又合力重新把棺材给抬了起来。
“奇怪了,这棺材上的钉子明明有七颗的,但现在怎么突然少了一个了?”
一个纳闷的声音忽然想起,却让车中的我心里微微一咯噔。
因为我发现,在我边上的车椅上,此时赫然落着一颗长约七寸的木质棺材钉,尖尖上还带着一丝血迹。
而坐我旁边的赵语冰,眼下也忽然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背。
“赵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我连忙向她问道。
“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的手刮伤了……”
赵语冰这么说着,却是疼得就快要哭出声来。
听了这话,我不由皱了下眉。
我拿开了她的手,却发现在她的左手手背上,此时赫然出现了一道长约两寸的细长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