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暮雪穗揉了揉手腕,终于是做完笔录了,她转头望着身后的刑野:“我可以走了吗?”
邢野正欲说什么,一到冲破天灵盖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圆圆杏仁眼的女孩跑向刑野:“刑队,聚众斗殴的围观群众都放了,你午饭还吃吗?”
邢野:“俞宁你……”
俞宁开心的眉毛都要飞了出去:“刑队,我给你留了猪肘子”
刑野:……
俞宁又说:“刑队,你不吃就没了,宋叔叔跟黄鼠狼似的一直盯着你的猪肘子,你说食堂也太抠了,每天就整那么点肉,够谁吃啊”
俞宁父亲三年前因公殉职,大家伙为此都格外照顾她,所以造成了俞宁没啥眼力劲这毛病,邢野无意撇见暮雪穗依靠在出租车头,带着说不明白的笑意看着,他莫名的有种想拿胶带缠住俞宁嘴的冲动
“办公势恋情,我懂的,不用在意我,请继续”暮雪穗犹如吃瓜群众般带着姨母笑打开出租车门,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邢野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去消失在路尽头的车尾,问:“人查得怎么样了”
俞宁反应一秒,才说:“你说的是暮雪穗啊,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现在在一所高中做老师,她母亲几年前已经离世了,她也没什么亲戚,社会关系很简单,目前没发现什么异常”
邢野微微愣住,沉默几秒
俞宁瞪着她那2k纯金大眼问:“刑队,肘子还吃吗?”
邢野:“………去看那“疯子””
起因是一个叫皮德勇的“疯子”冲出来说他看见了网媒记者杀人,皮德勇以前是做生意的,后来生意失败破产,欠了很多钱,又和老婆离了婚,精神就出了问题,不过皮德勇之前人缘好,所以记者动手打他时周围人都办公皮德勇,所以引起了这场群殴事件”
燥热的空气被“疯子”渲染得更加粘稠
皮德勇深深凹陷的眼窝里瞪着大肿眼,绞着手指神神叨叨的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皮德勇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刑野,一个猛子冲上前,吓得俞宁一激灵,皮德勇脸上带着不太正常的红色
“有个骷髅杀的人,还有鬼火,有鬼火”
皮德勇虽然疯,但也人高马大的,俞宁心里芡芡的,往后退了退:“刑队,这个人就是皮德勇,疯疯癫癫的”
刑野眯起锐利眼眸:“你看见骷髅怎么杀人的,又是什么时候看见鬼火的”
皮德勇呀了一声,惶恐的指向刑野:“是你,是你杀的人,我看见了!”
刑野衣角被俞宁扯了扯,掩了掩鼻子:“刑队,这人不洗澡不刷牙,身上一股臭味得很,是个神精病,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不大的房间里飘散着一股酸臭味
邢野对着俞宁说:“俞宁,你在门外等着”
“好呀好呀”
俞宁巴不得连连点头,赶紧退出臭烘烘的房间
刑野身材精悍高挑,一身黑色手工定制套装显得整人精气十足,他沉沉望着皮德勇,皮德勇空洞洞的眼睛望着刑野,下一秒,他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手舞足蹈乱跳着
哒哒哒
皮鞋接触着地板
刑野一步一步走向皮德勇,然后扯住皮德勇衣领靠在他耳边小说说了什么,肉眼可见的,皮德勇惊恐的眼睛中爬上一根一根血丝,整个彻底呆住的瞪着邢野,颤抖着嘴唇处处吐不出一个字
空荡房间只有两人呼吸声
半晌
皮德勇失笑:“警官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疯的”
刑野说:“你身上臭味掩盖不了大麻化工合成的酸味,我相信你这么做有你的原因,你现在需要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皮德勇扬起颓废的脑袋望着天花板
那天,下着暴雨
他在又一次吸食毒品后昏睡在江边,迷迷糊糊中,他看见了一团幽绿幽绿的鬼火,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鬼火之下的是一具森森白骨
“我一直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皮德勇说:“直到有人到西江边直播,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真的,我真的看见了白骨抛尸”
日暮垂落,淡淡余辉也隐灭
刑野看着散乱一桌子的资料,江永岸食指甲缝发现一小点红色纤维,经过检验是一种外来引进植物,俞宁琴愫几人加班加点查了本市所有绿化,终于在距离西江不到二十公里处一处偏僻公路——永熙路段查到有曾经引进种植该绿化的记录
刑野揉了揉太阳穴,大脑在一片混乱中随手点香烟,缕缕白烟升起,他举起香烟,白烟飘进了他的眼眸
烟,是烟!那该死的鬼火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