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之际，我张了张口想再问她些什么，可前往俗世的渡船已在这时停泊在了我们近前。
“二位客官，请问你们是想泊舟方外他处，还是要前往俗世？”
一个通体腐朽的方外摆渡人走上了前，颇为恭敬地对我们说道。
“俗世，黄河古道。”
今月这么说着，随后便与我一道登上了船。
而因为有着第三人在场的缘故，我也不便再向她开口相问。
渡船在河面前行着，随着迷雾生起迷雾散去，我们很快便从方外重新回到了俗世，停泊在了黄河边畔。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的黎明。
“刚才你说你是我的第十个未婚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离船上岸后，我又重新向她问起了这个问题。
“你现在毕竟还没有娶亲化劫，这里边的因果还是少知道些为好，不然对你并没有好处。”
然而，今月却摇了摇头，向我卖起了关子。
“那么，你和江莱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她不肯回应，我也不便再多强求，转而又问起了一个自己非常关心的问题。
毕竟江莱和今月生得实在是太像了，而且也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人。
而之前在方外时，今月在发现江莱到来后，也第一时间放弃了对何巧媚下手，转而选择了离去。
这也让我不禁怀疑，她俩究竟是阴阳两隔的孪生姐妹，还是存在着别的什么关系？
“我只能告诉你，我认识她，但她并不一定认识我，而且我现在和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今月随即不再多做解释，转而望向了东边的天空。
此时，天空已经破晓。
金色的霞光透过云彩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无暇的脸孔。
她的眼睛清澈见底，如同平静的湖，倒映出满腹心事的我。
而她安静的看着我，浮现出一抹如阳光般温暖绚烂的笑容，让我不觉一阵神情恍惚。
“余笙你看，太阳出来了！”
今月笑着对我说着，很是享受的拥抱着洒在身上的曙光。
毕竟她本是一个孤魂野鬼，而鬼在俗世之中是见不得光的。
如今她利用王鸿飞的活血塑骨暂生，也难得有了一次走在阳光下的机会。
“你说，以后我们还会再是敌人吗？”
这时候，今月又忽然这么问我。
“只要你不再对我的未婚妻们下手，我可以当以前的那些不快都没有发生过。”
我思索了一会儿，随即郑重说道，“但如果你再想用她们的身体借身还魂，那么即便我欠过你人情，也照样不会放过你。”
我的话语直接而且直白，并没有任何的虚与委蛇。
“看来，她们在你心里的分量都还挺重的。”
对此，今月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那你这次被佛法所伤，又是为了哪位未婚妻？”
“赵小姐。”
“赵家赵语冰吗？”
我点了点头。
听了这话，她原本清澈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
“先前你为了何巧媚，不惜以身犯险对付我和姥姥，现在为了赵语冰，又险些遭到佛法镇压。”
“如果有一天，你也能这么待我，那我就算死也满足了！”
今月唏嘘说着，声音里透着一丝羡慕一丝惆怅。
对于她突来的这番感触，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习惯性的选择了沉默。
“不过现在我得回家了，谢谢你这一路上让我陪着你。”
这时，她朝着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中看了一眼，颇有些不舍的向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