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周默一句话也没说。
他买了最快的机票过来,被人骂变态还是闯进了女厕所,挨个挨个敲门,找到他的姗姗。
他抱住她,一遍一遍失而复得般吻她额角、鼻子、唇,头。他眼眶微红,一遍一遍地滚喉呢喃:“没关系,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徐姗姗含泪咬住周默肩头,哭到后背痉挛。
周默拧碎了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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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一鸣动徐姗姗是周五,徐姗姗下周一就办了离职手续。
她的房租还有两个月到期,周默便在a市陪她,给她做饭,出去买菜,和她一起窝在沙上看电视、听雨声,面前炉中放着红腾腾的热炭,房间和他的身体都暖烘烘的。
徐姗姗不想事情还好,一想事情,一想到甘一鸣的脸,她浑身骤地冷,宛如掉入冰窖。
随着天气转暖和周默的陪伴,徐姗姗状态渐渐好转。
甘一鸣和魏长秋结婚几年,约过很多次外围,包-养过很多女人,可没有一个像徐姗姗一样年轻鲜活,让他都会欣喜若狂地过去。
可没有,没找到,还是没找到。
整整八个小时。
凌晨四点,有人报警。
警察在另一个街区的江边拉起警戒线,周默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地拨开人群,找到了身体肿、睡着的姗姗。
她躺在一块块鹅卵石上,身旁有一座出自孩童高度的彩色鹅卵石城堡。
周默不敢过去,可脚像不听使唤一样,拖曳着千斤重的步伐,一步步过去。
民警过来拦:“这位先生请不要越过警戒线,现在正在调查……”
男人听不见声音般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蹲下,跌坐在地上,他抱起浮肿的小姑娘,眼泪一下砸在徐姗姗脸上,“啪嗒”一下,看上去就很痛。
“姗姗不痛不痛……”
周默手忙脚乱擦她鼻尖的泪,眼泪却越擦越乱,为什么擦不完,为什么擦不完,他手缓缓拂过姗姗的鼻子、唇、额、眉眼……
民警停下靠近的脚步。
夜幕四合,浑身湿透的男人坐在地上,抱着穿病号服溺亡的女人,他脸贴着女人灰白的脸,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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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人群里,周自省偏头悄悄抹掉眼泪。
阿默爱徐姗姗,可他作为养父,他只关心阿默,只关心自己,他只关心魏长秋心狠手辣沾人命,魏长秋和他聊起阿默,聊起和汇商的一笔笔款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