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更,天尚未亮,李攸就被秋兰给摇醒了。
“呆丫头!天都还没亮呢!不用这么准点吧!”李攸抓狂道。
五更起床,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以免自己变懒,但这规矩,他只在夏天时能自觉遵守!
“公子~是奴婢莽撞了,只是,若竹娘子四更初,便在食堂外候着了,奴婢劝她先回去,等日出,暖和些了再来。可她却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啊!”
李攸一愣,心道:完了,要被人笑话为老不尊了。
因为,四更起床,五更出操,才是正儿八经的军伍作息!如此丧心病狂,是因为按礼制,天子五更就会坐朝,而作为天子的扈从,自然得起得更早!
当然,对地方驻军而言,要求不会这么严,但是嘛,不怕勤,不怕懒,就怕不长眼。自己昨天才当众怀疑刘若竹吃不得苦呢,结果,今天自己就先“误”了四卯!
“你该早一点叫醒我的。”李攸一边灰溜溜地下床穿衣,一边道。
“哈……”秋兰一愣,旋即低头道:“奴婢知错了,从今天开始,奴婢每晚都值夜!”
“……”李攸愣住,片刻才叹道,“算了,熬夜对身体损伤太大,你还是日出而作,日落则息吧。”
“诺!”
一刻钟后,李攸终于整装出门,尚未到饭堂,就远远看见刘若竹矗立在寒凉的晨风之中,红袍飘飘,身镀金光,英姿飒爽。
李攸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因为刘若竹这身绛红色的军衣,可比她昨天穿的战国裙要紧身许多,因此她丰腴匀称的身材,也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终于,李攸来到刘若竹面前,站定。
“刘若竹,参见将军!”刘若竹面无表情地拱手一礼,而后又恢复了笔直的站姿。
“昨天晚上,我看了信,然后觉得,你也看看吧。”李攸说着,便将信纸取出,递给刘若竹。
信纸只有一张,上面也只有一句话:夫君,但问本心!
“是!”刘若竹很快就应了声,身子依旧不动,就连眉毛也没挑一下。
“现在,出操结束,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李攸见状,只好道。
“小!徽!福!别让我逮着你!”刘若竹这才露出本性,握拳暴起,一副要对着空气出重拳的模样。
“军中无戏言,我昨天晚上的话,算数。”李攸道,“当然,你如果有别的想法,我也不阻挠,毕竟,这事,错在我。”
“若竹,愿在将军帐下听令。”刘若竹立刻正色道。
“好,先用早膳,然后,随有田他们一起操练!”李攸道。
今天并没有列阵等科目,仅是军姿和长跑,练习这俩科目的目的,就是增加人的精气神,也是从军的第一门必修课。所以,李攸仅在交代了周有田一番后,就离开了校场,因为他还有更着急的事要做。
但李攸刚回到房,就看见怜奴在门外徘徊。
“怎么了?”李攸问。
“啊?将军!”怜奴寻声望来,然后先一礼才道,“将军,奴婢昨夜辗转反侧,刚才,又与常乐聊过,最后认为,既然受了将军的活命之恩,就当以命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