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索性摊牌:“只有李校尉,才能压过杨崇,而且李太尉的威名,燕虏定是听过的,所以,只有他回来,才能在秋猎时,真正胜过燕虏。”
“可夫君现在,正在越州抵御贼寇啊。”十公主挠头道。
“兵部已经给李校尉发了调令,让他火速回京。十娘,现在你听懂了吗?”八公主说着,双目中,寒芒一迸。
十公主抬头,与她针锋相对:“八娘,如果夫君获胜,你们能从中得到什么?”
“十娘,难道国朝的荣辱,不是重中之重吗?”八公主义正辞严道。
十公主立刻以手掩面:“那妹妹的公公……”
“十娘,李校尉乃是蛟龙,越州不过池泽而已,蛟龙岂可久困于池泽?当入海遨游,你说是吧?”八公主莞尔一笑道。
十公主听了,心中一动:“只恨……财力不足。”
冯褚良外放后,《铨选新格》便成了景升对付异己的重要手段。而官员们的升迁,又恢复了过去拿钱开路的常态。而李攸这越州团练守捉使之职,已是他们财力的极限了。
“我愿意相助,只需李校尉能在秋猎中,胜过燕虏。”
——
李攸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收到调令的第四天,回到了阔别大半年的建康城。
他刚到城外的十里亭,就看见亭旁停着车马,立着一队甲士。十公主则在马车旁,走来走去。
李攸策马上前,再在马背上弯腰俯视十公主,眉眼一挑道:“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嗯~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十公主也是一挑眉。
李攸翻身下马,抱着双臂道:“你竟在城外迎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啊。”
“你现在,可是大英雄,我出来迎你,不合适吗?”
“唉,别把我捧太高,小心摔得粉身碎骨。”李攸叹道,“越州的形势,比我想象的,更为糟糕。军户中的兵,都是不堪一击的。在东阳郡,乌伤县令带着数百军户兵,迎击一百桑夷寇,竟是全军覆没,而桑夷寇,仅有数人受伤。”
十公主十指交叉,用力伸长双臂,松了松筋骨,而后才道:“怪不得隆福会说,越州是池泽,并非蛟龙应该待的地方。”
“景升该不会想对付我了吧?”李攸一听到八公主的名号,就认为她是在猫哭老鼠——假慈悲。
“燕虏本想以秦淮为国界,但父皇没有同意,于是此事耽搁了两月。熟料,燕虏竟在使团还在建康的时候,就发兵攻打历城、彭城和淮阴,平北将军,徐州防御使贺乔年殉国。此战之后,燕虏的使臣又说,要以长江作为两国的边界。”
李攸右拳一握:“如果以长江作为边界,就连成都,也不复为国朝所有了。”
这可是连宋高宗和秦桧,都不敢签的卖国条约!
“所以父皇便想,借机考验一下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