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把抓俘虏和清点战获的工作分别交给了张牛和虞正则,自己则去探视一众伤员。
“呆丫头,你没事吧?”
秋兰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左手捂着软腹,一个劲地喘着气:“他力气可大……”
“你先别动弹,我等会弄个担架,把你抬到县城去,再请郎中来诊治。”李攸道。
接着,他又去探视其他伤员。出乎意料的是,官军只有六人负伤,而且都是轻伤,但虞正则带来的家丁就惨了,死了二十七个,另外三人也是重伤。
李攸刚想说些什么。耳边就传来虞正则的声音:“校尉,此战我军全歼桑夷寇,斩首七十三级,俘虏二十九人。我军阵亡八人,伤六人,义勇阵亡二十七人,伤三人。”
“俘虏全剁了。”李攸道。
“校尉,杀降不祥啊!”虞正则脸色一变,忙劝道。
“杀降人才是,但如果他们真的是人,又岂会忍心,将婴孩插在长竹上?”李攸握紧了拳头。
“诺!”虞正则拱手领命。
半个时辰后,李攸领着众军士缓缓向乌伤县而去。但没走几里地,就看见前面又是尘土飞扬。
“列阵,迎敌!”张牛立刻横刀高举,大吼道。
众军士如临大敌,火速列阵。
“前面可是李校尉?我是杜传宗!”烟尘中,有人大喊道。
“传宗兄弟,是我!”李攸大声回道,但仍没有下令让众军士解除警戒。
片刻后,烟尘中走出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正是杜传宗,他身后的人,各执军器或农具,不少人李攸都曾在校场上见过。
“自家兄弟,收队!”李攸下令道。
“诺!”众军士这才让开道路。
“校尉,我等看见,贼寇往吴宁县去了,便在安顿城内之后,匆忙带着兄弟们前来接应。”杜传宗道。
“多谢兄弟。”李攸笑道。
“校尉,你们可曾遭遇贼寇?”杜传宗又问。
李攸笑了笑,回头指向帅旗后的一辆大板车:“都在上面了。”
杜传宗这才看见,那板车上,堆满了桑夷寇的首级。
“校尉当真神武!”杜传宗及他身边的兄弟无不叹服。
“可否告诉我,这珠岭发生了什么事?”李攸问。
杜传宗咽了口唾沫,才道:“昨日,一伙桑夷寇,从珠岭后杀出,短短片刻,就将守军及县令全部杀死,而后就一路杀向乌伤县城,但他们一路上,并不烧杀劫掠,只攻击守军或民勇。我们关闭了城门,但却发现,他们并不攻城,而是直奔吴宁县而去。”
李攸听到这,心中已然了了,这伙桑夷寇的目的,就是扰乱乌伤和吴宁两个县,迫使扼守乌石头——外丁岩山口的李攸部,分兵清缴,以给从会稽南下的大部队,争取到突破李攸部的防线的机会。
“传宗,我现在写一封军给你。”李攸道,“你拿着这军回乌伤县,号召士民,去防守珠岭,我得立刻赶回乌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