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傻孩子,朕岂会怪罪李郎呢?”魏帝爽朗一笑道,“哎,当初赐你俩成亲,亦是为了稳定军心。你们于国有功,却被人诽谤,朕心甚痛。这样吧,你们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会满足。”
“父皇,此话当真?”十公主抹掉眼泪问,同时还悄悄朝李攸一眨眼。
李攸也眨了眨眼,以示回应。
“哈哈,君无戏言。”魏帝笑道。
“那女儿就要回,我们婚礼的礼金!”十公主道,“三十万贯,不过分吧?”
“啊?”魏帝大骇,事关他今天才收了李攸二人一万贯小礼,现在这俩人倒好,开口就向他索要三十万贯的回礼!
“父皇!现在满城都说女儿好色,李郎纨绔,女儿累了,想与李郎出去游山玩水,父皇就依了女儿一次吧!”十公主又在撒娇了。
“唉,谁让你是朕的女儿呢。”魏帝无奈一叹,“袁大监,去内,取三十万贯,赏赐灵筠,以表彰其献神臂弓之功。”
不得不说,魏帝还是十分老练的,用这个赏赐来进行赏赐,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堵住了所有人的质疑之声。
“诺!”
——
王景之府。
“砰”茶盏被用力地摔在地上,当即粉碎。
“李攸!”王景之撕心裂肺地咆哮道,先前卫三郎的事,他选择了忍让,就是为了今天能专心致志地对付临川王一派,但怎料,这李攸却是个白眼狼,白眼狼啊!
“王郎,何须与那竖子置气?”八公主仗着母亲受宠,素来漠视“礼法”,虽仍未过门,但就敢在王景之家中留宿了。
“如何不能?隆福,今天的事,我的脸,我的才名,可都被这李攸给丢光了啊!”王景之咆哮道。
王景之素来以“辞第一”自居,还以此名号来品评天下名士。但怎料,在今天的宴会上,竟输给一个据传连字都认不全的纨绔,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不止大魏和大燕,就连那仇蚩人,都敢舔着脸来笑话他徒有虚名!
“王郎,冯褚良外放后,武陵王在朝中,已是毫无势力。若是此时,我们还对他穷追不舍,只怕父皇会起了舐犊之心啊。”八公主抱着王景之的腰,柔声道。
“唉。”王景之果然瞬间怒气全无,“只是我声名受损,若是不能胜过李攸一回,对安成王的大业,亦是有害。”
“我的意思是,趁热打铁,让李攸去领兵。”八公主狡黠一笑道。
王景之愕然:“不可,老师得罪了许多人,才终于将李朔的兵收归国朝所有。若是此刻让李攸这竖子立了战功,老师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八公主眼神一厉:“李朔,虎也。李攸,犬耳。再有,若是李攸和萧灵筠,都去了外郡,那这萧灵泽是生是死,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
“这……”王景之心中一悸,他似是明白,为何魏帝会有这么多儿子早夭了!
八公主用身子摩挲着王景之的胸膛:“王郎不妨将我的意思,转告相公,看看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王景之的呼吸,开始急促,大脑,也不由自主地,顺着怀中佳人的意思去思考:“那如果老师同意,那不知,该让李攸去何处领兵?”
“我们要与燕虏议和,就不能让李攸在魏、燕边境。蜀地是那萧灵筠的娘家所在,更不可能让他去。不如,就让他去越州,抵御永生人吧。”
王景之赞叹道:“隆福此借刀杀人之计,就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