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死了,男人会不会立马把芸娘娶回家。
“秀秀!”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仿佛用尽了极大的力气,两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带着刻骨的焦急往外迸溅。
听在苏秀秀耳朵里,宛如一股热流一般,涓涓包裹着她,她想用手指抓住他的手,最后握一握,可连细嫩的手指上也是皮开肉绽的伤口,一动就疼得她想吐。
男人那双素
来沉稳的眸子中难掩的慌乱将她抱起,因为实在太怕硌到她的伤口,手脚慌乱的有些滑稽。
苏秀秀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勉强扯出来一个笑,算了,好歹知道这个男人还是在乎她的,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终于,她眼前一片黑暗,彻底晕死了过去。
黑暗无声将人包裹,噩梦一般,反复折磨着脆弱的神经,苏秀秀再次醒来,是在一片熟悉的味道之中。
那是一种陈年的木头、干枯的茅草和砌墙的黄泥混合后的干燥味道,并不难闻,反而因为木头气息居多显得平易近人,让人无端生出几分亲切。
这是魏家的味道,经过这些日子的居住,苏秀秀太熟悉这种气味了。
她刚一微微动身,床边坐着的男人就察觉了,等她睁开眼时,正对上了魏劭北那双眸子。
与往日不同,那双眸子里的沉稳好似被打散了,多了几分患得患失的不安,在看到她睁眼那一瞬间,明显松了口气。
“秀秀。”
又是叫她,可语气与之前焦急愤怒的不同,更偏向于失而复得般的惊喜。
苏秀秀刚想张口,浑身的疼痛却又席卷而来,以至于刚刚启唇,就疼得眼泪哗哗直流。
好吧,她想起那个王八犊子来了,等她
好了一定要把那孙子剁成八块!
“你怎么来这么晚啊!”苏秀秀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知道这是压根不怪魏劭北。
可她语气就是忍不住怪,说是怪,不如说是委屈,一腔的委屈都化成了晶莹的泪珠子,顺着红润的眼尾往下落。
她在这里,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他了。
没有疼爱她的那些家人们了,她只有他了。
苏秀秀哭得哽咽,到了这个世界,头一次无所顾忌,像个孩子走丢了找不到父母一般哀哀地哭。
魏劭北的心一刺痛,心下的自责更是蔓延到了眼中,到最后化为实质性的寒意。
若非他到的太晚,若非急着带苏秀秀去看大夫,若非大夫说她命悬一线,熬不过昨夜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昨日就定去亲手手刃了陶家那个孙子!
男人一时间自责到语塞,只能用手去给她擦眼泪,很快一双手都湿漉漉的,落在他手上是温热的,却又不知为何像沸水一般,烫得他的手无处安放。
这哪里是眼泪,分明就是一种武器,叫人看一眼就坐立不安。
“对不起。”
他轻轻将苏秀秀揽进怀里,浑身的肌肉却又紧绷到极致,仿佛蓄着刻骨的杀意,字字如刀尖寒芒:“我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