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兄?”
“亦尘兄?”
原来两人是熟识,与吉胡明思相撞之人,正是天羽丞相凌崇的嫡孙,也是南流晔的表弟,凌亦尘。
凌亦尘穿着一袭绀红的长袍,腰间打着黑色长带,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将他细长的脸也映成了绀红色。
凌亦尘诧异地看着吉胡明思,道:
“明思兄,你这是……”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发冠,示意吉胡明思的发冠被打破,头发也凌凌乱乱的散落下来,模样很是狼狈。
吉胡明思被熟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越发觉得没脸见人。
但好在凌亦尘与他相交甚
笃,两人有着共同的嗜好,喜欢花天酒地,平日里经常三五不时地约着一起喝酒、逛花楼,实属酒肉朋友。
两人还有着相似的家境与性情,皆是仗势欺人、嚣张跋扈,却又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无胆鼠辈之人。
实在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在凌亦尘面前丢脸还好,吉胡明思忙把凌亦尘拉到了一旁,窃窃道:
“倒霉催的,今儿个在烟雨楼遇到了长宁县主,本想羞辱她几句,谁知道她那个漠北的夫君也在,这不,又中了他的招儿,气死我了!”
凌亦尘一听到漠北二字,马上瞪大了眼睛道:
“你说的,可是上次在赏梅宴上,也是将你打成这副模样的玄苍王子?”
“除了他还会有谁?”
吉胡明思气得直哼哼,说罢却还朝着玄苍马车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好像生怕被玄苍听了去。
凌亦尘也是一脸官司,耷拉着眼道:
“怎么又是他?”
闻言,吉胡明思好奇道:
“怎么,你也遇到他了?”
“倒是没碰上,不过午时跟几位朋友想去望江楼喝酒赏景儿,结果那年掌柜说,望江楼被人给包下来了,我一打听才知道,包下望江楼的
人,就是那玄苍王子!”
吉胡明思一听,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妈的,怎么哪都有他?真是晦气!仗着自己是个王子,就敢在天羽横着走?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个质子,一旦天羽跟漠北打起来,他就是个祭旗的!我呸!”
“嘘嘘嘘……”
吉胡明思口不择言,凌亦尘吓得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劝道:
“祖宗,小点声,这话要是传出去,叫做祸乱朝政,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走走走,跟弟弟进去喝点,消消火……”
“不去!”
吉胡明思一耸,道:
“今儿我在这烟雨楼的脸算是丢尽了,你瞧我这模样,回府回府!”
吉胡明思捂着头发,作势就想走,却被凌亦尘勾住了肩膀。
“我今儿气也不顺,要不弟弟陪你回府喝点?”
吉胡明思看了看凌亦尘,摇头叹气,无奈又憋气,算是默认。
两人刚刚迈进吉胡家的门槛儿,吉胡觅雪也前后脚回了府,三人在院子里碰了个正着。
凌亦尘一见吉胡觅雪,赶紧走上前去,敛衽一礼,笑着寒暄道:
“好久不见,觅雪妹妹可还安好?”
“凌公子安好。”
吉胡觅雪福了一福,神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