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呀,不过那车上拉着的是个人吧?”
“看着像,不过被白布盖着,难道是出了人命?”
顾清黎走出来,一道人影便直直向着她扑了过来。
“你这个庸医,我和你拼了!”
顾清黎身形灵巧的后退半步,而后一脚将那道人影给踹了出去。
什么玩意儿,吓到她脚了。
“砰!”
一个身形精瘦的中年男人摔在了地上,捂着肚子不断的哀嚎。
“没有天理了呀,千金堂庸医害死了我娘子,我娘子都有孕四个月了呀,如今我来讨个公道,又想要一脚踹死我杀人灭口,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顾清黎抬
手拍了一下衣袍,仿佛是为了拍掉什么脏东西,而后声音清冷的开口。
“别一上来就给我泼脏水,出了何事,你一五一十的讲清楚,若真是我千金堂的罪过,我愿意和你对薄公堂,可若是你蓄意诬陷,那就别怪追究到底!”
身形精瘦的男人爬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了一罐普通版的面膜,声嘶力竭的开口:“我倒是要问问你,这面膜是不是你们千金堂中卖的?”
顾清黎仔细打量了一下罐子,底下有她留下的暗印:“这罐子是来自我千金堂。”
“你承认就好。”
那男人走到板车的旁边,一把拉开了上面盖着的白布,露出了底下遮盖的妇人尸体。
“啊!那是什么?”
周围传来一阵惊恐的低呼声。
原来那板车上的妇人面容肿胀发紫,脸颊上有些地方都已经破溃,看上去十分的吓人,已经没有了生机。
男人放声痛哭:“我家娘子生来爱美,听说了千金堂中卖可以使人皮肤细嫩的面霜,便花费了三百钱买了一小罐,回去之后每日涂抹,可没想到抹上之后竟然皮肤溃烂,而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神志不清,再之后就不治身亡了……”
半夏忍不住怒斥出声:“千金堂中卖出了许多的面膜,从没有人出现过问题,更何况那面膜只是敷在脸上
,怎么可能闹出人命来?我看你就是蓄意诬陷!”
“诸位乡亲瞧瞧,这千金堂可真是气焰嚣张!我已经找其他的大夫瞧过了,就是你们千金堂面膜的问题!你们这面膜之中加了白澒!”
顾清黎眉心一皱。
白澒即为水银,那东西只需一点点便能够使人中毒,若是量稍微大一点,可直接伤人性命。
那男人继续的大声哭嚎:“我的娘子,我那未出生的孩儿啊!你们的命怎么就那么惨呢,你们被千金堂中的这个黑心庸医给害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今日哪怕豁出命去,我也一定要为你们讨个公道!”
“让开、都让开!医师署的官员来了!”
顾清黎正在凝神看着板车上的妇人,被突然闯过来的医师署官员打断了思绪。
那官员眉心紧皱、一身不悦:“本官听说这里闹出了人命,究竟是怎么回事?”
半夏在一旁轻声地提醒顾清黎:“掌柜,这位就是医师署的刘全大人。”
这刘全能够成为医师署的管事,全然是靠祖荫庇佑,他自己不过是个脑满肠肥的草包罢了,可偏生就是这样的人,掌管着整个医师署的考核。
外行人来管内行事,实在是讽刺。
精瘦的男人扑倒在了刘大人的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刘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