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身体像是被劈开两半,仍在海浪上浮浮沉沉。
眼皮上有水滴落下,热得像是从未见识过的熔岩,安然嘤咛着想要抹去,却意识模糊,连抬手都费力。
耳边是性感沙哑的低吼,身子猛然一沉,彻底把安然的感官打开了。
她费力地睁眼,瞳孔瞬间惊恐的放大,“你、你——”
凯莉呢?
彩礼的事情,男友连一万八都不肯给,说来说去都是乡下那黄土朝天的爸妈的棺材本。
可是安然也不想勉强的,她只想男方能给她些体面,不然伯伯就会觉得她倒贴丢人,再也不认她了。
朋友胡凯莉知道这事便安慰她,硬拉着她去了工作的会所消费。
两人在泡温泉,随后胡凯莉带她去水吧喝了杯酒,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窗边泛起鱼肚白,昏暗的室内看不清人的脸,男人似乎力竭的昏睡了过去。
安然一个激灵,费力地推开男人,浑身颤抖地粗喘几下,目光惶然地搜寻着衣服,最终夺门而去。
离开了会所,安然直奔胡凯莉的出租屋,在敲了几十分钟的门后,来人拢着性感睡衣开了门。
安然很着急,“凯莉,为什么我喝了酒就什么也不记得,你为
什么不在会所等我,为什么我会——”
胡凯莉眼里闪过得逞的雀跃,嘴上却道:“我怎么知道你?你喝完酒说要去卫生间,结果就再也没出来了,该不会是跟某个有钱男人一夜情去了吧?”
看着她的表情,安然都明白了,她双眼通红地看向胡凯莉,“你是故意带我去的对不对?为什么要害我?”
“害你?昨晚花了我一千多呢,你有脸怪我?”
胡凯莉高傲地翻个白眼,随即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安然的肩膀耷拉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门内。
方志远掀开被子朝胡凯莉笑,“她走了没?”
“我可不在乎,反正把她卖了两万,之后还不是任你拿捏。”
*
咖啡馆里。
方志远的话仿佛在天边,可是却又像锤子一样狠狠地砸着她的心,直到羞辱结束。
“安然,这个婚,你到底想不想结?”
安然清醒过来,已经是泪流满面,“志远,这件事不是你知道的那样。”
方志远好整以暇地端起他从前舍不得的咖啡喝了一口,高抬起下巴,“那是哪样?我问你,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上床了!”
仿佛被劈开的痛依旧顽固的留在安然身上,她
无法说出否认的话来。
“你看,你默认了是不是?安然啊,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做出背叛我的事来?”
安然擦了擦眼泪,也不想勉强什么了,“那我们分——”
“这样吧,如果你答应给我的那二十万首付钱,买完房房产证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那我就愿意跟你结婚,只不过彩礼就算了——”
方志远轻蔑地打量着安然,“毕竟,你也是个二手货了。”
这样的姿态,根本不像那个追她时热情如火,在一起后又百般温柔体贴的方志远。
这一瞬间,安然福至心灵,她恍惚了这么久,头一回盯着方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