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玄机阁勾结楚国刺杀今上和皇后之事被捅出来,事关重大,所有一切交由刑部处理。
消息传进端王府,虞燕来慌了神,手中的玉佩落在地上摔成几块。玄机阁被端了,今上对此事尤为关注,让刑部尚亲自审理此事,她完了,端王府也完了。
“燕来!”端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他们和玄机阁的各种交易,玄机阁一笔笔的记录在册,若其中有人招架不住刑部的酷刑将他们供出,后果,夫妻两个不敢去想。
虞燕来向来主意多,这会儿脑子被卡住了一般,想不出半点开脱的法子来,只喃喃问道:“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元悫也不知道。勾结外敌造反,谋害帝后,他们如何能洗清罪名?
“王爷,逃吧,趁现在玄机阁还没将我们供出来,收拾行李逃到楚国去!”只要性命还在,他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元悫也有此意,慌忙点头!“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王爷,别惊动了府上的下人!就说……就说我们出城给老王爷上坟!”虞燕来拉住元悫,叮嘱道。
虞燕来收拾行李,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和一匣子银票。端王安排好马车,按照虞燕来说的出城为老王爷上香,管家不必派人跟着。管家不疑有他,帮着安排了几名护卫,亲自将府上的四位主子送上马车。
马车缓慢的行驶出雒阳城,出城之后,端王让驾车的小厮加快速度,绕到老王爷的墓前,夫妻两个为老王爷上了香,虔诚的拜了三拜,求老王爷保佑他们平安离开秦国。祭拜完老端王,元悫借游历天下的理由,让小厮驱车南下。
三日之后,另一个重大的消息传出,玄机阁阁主被重刑拷打之后供出端王夫妻多次与楚帝莫擎天勾结,又在三月花了八十八万两买了杀手埋伏在榆柳峡刺杀宴长宁。
不仅如此,当年端王元妃申氏和三公子元硕的死因也浮出水面,原来虞燕来早就相中端王,派人买通玄机阁的人先害元硕溺水身亡,又借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申氏。消息传出,雒阳一片哗然。
今上面色阴沉,亲自派兵去端王府捉拿端王夫妻。宫廷禁卫将端王府层层包围,进门之后才知,端王夫妻已于三日前逃脱,去向不明。端王夫妻畏罪潜逃,原本持怀疑态度虞家人和平日里与端王结交的大臣,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端王和其继妃勾结楚人多次刺杀今上,破坏秦邺两国结盟之事证据确凿,加上虞燕来谋害端王元妃申氏,杀元氏子嗣,刑部很快解了案,上报元胤。
元胤当即批准,贬端王元悫为庶人,没收其家产,流放北海,用不得回雒阳。其子女亲眷,一律贬为庶民,念在其两子二女尚且年幼,其余罪责暂不追究。至于虞燕来,杀人偿命,刺毒酒一杯。
召命下达,朝中无人敢为端王夫妻申辩。自传出端王夫妻勾结楚人,意图造反的消息传出之后,虞老太师便抱病不出,案子判定之后,虞尚也低了请辞的折子,奏请元胤恩准其回乡养老。叶老夫人更是气得当场晕厥,再也没醒过来,纪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哭诉自己教女无方。
元悫和虞燕来还未逃到荆州地界,便被朝廷的人追上押回进城治罪。虞燕来面如死灰,直呼天要亡我。
琉萤依旧是个嘴快的,她将端王夫妻事件的始末,大小细节全部说给宴长宁听。“端王平日里是个老好人,在皇上面前恭敬至极,哪里想到会暗地里勾结楚人谋反呢?还有虞燕来,奴婢只当她是闺阁弱女,哪里想到她那么狠,竟然害死申王妃和硕公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竟小瞧了她。”
琉光亦是唏嘘不已,当时虞燕来突然安分下来,她以为是她想明白了不再纠缠今上,想不到暗地里使了那么多手段。
是啊,她也没想到虞燕来野心那么大,谋害申氏和她的儿子不说,还与莫擎天勾结,想要元胤的江山。听着不可思,让人大感意外。“人抓到了吗?”
琉萤消息快,回道:“据说已经在回雒阳的路上了。”
元胤的地位已无人能撼动,对端王夫妻的种种举动,宴长宁只能叹息自不量力。回想起申王妃临死之前的话,无论如何,她也要照顾好两个郡主。
延福宫中,霍太后翻看此案证据时冷笑连连,这些年上蹿下跳,像个跳梁小丑。照她说,元胤的处决已经算轻了。
“太后,皇后来了。”玉言禀道。
霍太后放下玄机阁主的供词,说:“请皇后进来。”
“皇后不必多礼,坐吧。”宴长宁进殿之后,霍太后直接让她坐下说话。“皇后来是为了端王府的事?”
“的确是,我想为两个女孩儿求情。五年前申王妃惨死,她将两位郡主托付给我,如今端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个姑娘是无辜的,所以我想保下她们。母后,您看如何?”宴长宁试探着说道。
霍太后上了年纪,变得心慈手软,听宴长宁说起申王妃来,想起那个风趣的女人来。两个小郡主被她教养得极好,如若她活着,兴许又是另一番景象。“这件事皇上同意之后,把琦儿和妩儿姐妹两接到延福宫来,养在我这里吧。”
宴长宁叩首拜道:“谢母后成全。”
回太极宫之后,宴长宁向元胤提了此事,元胤想了片刻,立刻应下,“就照母后说的做。对端王和端王妃的事,你怎么看?”
“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吧,我也没想到她这么狠,太让人意外。”宴长宁跪坐在元胤背后,帮他按摩太阳穴醒神。
元胤闭眼说道:“野心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实现自己心中所想。”
“难道不是你早就挖好了陷阱等他们跳进去?”玄机阁的名声她早有耳闻,不会轻易露出把柄让人抓,除非元胤早就开始撒网。
“我不过是抛了一个饵而已,他自愿上钩。等他们人回来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伤害过宴长宁的人,他不会留。“还住得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