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厉,罪孽深重,的确该死,可他现在,无眼无口,四肢也被砍去了,甚至连听力都失去了,人彘而已,已是生不如死,小爷爷……又何必赶尽杀绝?”
杨秋水说着,跪在了地上。
显然……
要替杨厉求情。
适时,天色已显鱼肚白,光线穿过门窗,打在叶麟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恰似叶麟如今的状态,有时虽然表现的活泼开朗,可归根结底,已经历过不少沧桑,那颗心,又怎会只向光明?
叶麟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则忽然伸向了杨秋水那修长而白皙的脖颈,然后,冷不丁将其握住,缓缓用力间,已将杨秋水整个人提起。
窒息感,油然而生!
不消片刻,杨秋水那张本是艳丽而成熟的脸颊,便涨红一片,却偏偏紧咬牙关,不吭一声。
“杨厉,害死了我的十个哥哥,要说恨,我的恨,不比你少,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替杨厉求情,你……也想死吗?”
叶麟笑容不变,只需轻轻一扭,杨秋水的脖子,便会被他扭断。
“我也是替你着想,傅君陌,受到过我天月国皇族的诅咒,他若亲手杀害我天月国的任何一个皇族中人,必遭反噬,所以……他巴不得杨厉死了呢,杨厉若死了,傅君陌……便会无所畏惧!”
杨秋水艰难道。
“所以,傅君陌才会跟玉姗苟合,让杨厉父子认为,玉姗是怀了天月国的皇族血脉,其实,傅君陌是想釜底抽薪?”
叶麟微笑,仍然没有松开杨秋水的意思。
“没错,是这样!但从侧面表明,傅君陌也是怕极了那个诅咒,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而若杨厉真的死了,那么……”
杨秋水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却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可没等她把这话说完。
“那么,杨厉若是死了以后,我再用你的这张玄真金面,让另外一个人,假扮杨厉,继续活下去呢?”
叶麟笑问道。
轰!
杨秋水心头剧颤,看向叶麟的眼神,不可置信。
万没想到……
叶麟,竟有这样的城府!
要知道……
他才十八岁啊!
“傅君陌要潜入宗门,继续谋事,你把玉姗怀了他的孩子的消息,放出去,傅君陌,八成是要回来的,到时候,他若看到杨厉还好好的活着,他会怎么样呢?
嗯,其实一个傅君陌,并不能满足我的雪恨之心,五年前的那个操局之人,是杨厉的妻子,也就是你们天月国的那个亡国皇后,不把她引将出来,又怎能让我满意呢?
我知道,你才是那个最生不如死的人,但是,我这个人,小心眼,此前你那样对待赵清歌,若非我的及时出现,清歌的下场如何?
所以,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你们天月国皇族的每一个人,都死在我的手里,最后,才会轮到你,嗯,你可以选择自戕,但……你怕死啊!”
叶麟诛心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
杨秋水带着哭腔,同时全身上下,已经失去了知觉,甚至能听到,裙下的水声,她尿了!
“我跟你也无冤无仇,可你们杨家的人,却要置我于死地,只是为了一块玄天金石,我……老婆,跟你也无冤无仇,而你呢?你花了十八年的时间,教了她一身本事!
为什么?你想得到她的道骨!想将这份利益,最大化!但你应该知道,傅君陌也想得到她的道骨,但你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秋水……杀了你,解不了我的恨,也解不了清歌的恨!
她,赵清歌,天真烂漫,没经历过什么事,而我,叶麟,便帮她,挡下一切暗箭,处置一切,想要害她的人,没办法啊,这是我们老叶家的传统,自己的老婆,得疼!”
叶麟一眨不眨的看着杨秋水,此时的杨秋水,已经因为窒息,眼珠子都红了,如红宝石一般,而且她的舌头,也“流”出了嘴巴外面,像是一个“吊死鬼”!
然而……
还算有点气息。
而就在这个时候……
门外,传来李筠的声音。
“你还真想把她掐死吗?天月国的余孽分为五路,此次本宫回到大乾,接到了斥候密报,此前活跃在我大乾越州的那些天月国余孽,有黑水旗下的人马!
而若不出本宫所料,她杨秋水便是黑水旗的旗主,那些黑水旗的人马,眼下全都向着神符宗的方向去了!如今杨秋水被你打断了灵桥,毁去了修为,即便她的魂火,也落到了你的手中。
杨秋水若解此难,非得拥有神符宗的内门秘符不可,只有那样,她才能逆天改命,重塑肉身,脱离了你的掌控!”
听到这番话,叶麟微微一怔,这才转身看去,有些疑惑。
“我现在居然连你的到来,都觉察不到了?”
“废话,你此前损耗巨大,而本宫好歹也是阳神初期的修为,本宫故意所为的前提下,能被你觉察到,才是怪事!”
李筠翻了个白眼,不过看向叶麟的眼神,如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了。
想不到,这臭小子那么在乎清歌,为了清歌,他居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