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回味刚才说的话,感觉不对劲。
怎么跟‘疯狂暗示’似的?
想到这,他解释:“其实我的意思是,洗干净对两个人都好,一来防止病菌,二来身心愉悦,三来……”
周辰感觉越说越歪,连忙纠正:“不对不对,干不干净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处于危险之中,热带雨林发生这么大变故,潜藏无数危机,要理智一点,不能被欲望支配,这种事还是等安全之后再来比较好。”
周辰一番话落地,林婉仪白皙脸庞愈加红润,几乎变成红苹果。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辰本意是冷静一点最好,然而在林婉仪听来,意思变成‘现在环境差,身上脏兮兮,走出热带雨林把身体洗干净,想干嘛干嘛’。
她说话声音本就温柔细腻,这会因为羞涩声音变小,几乎是嚅嚅喏喏说了一句——
“我明白。”
周辰看到林婉仪这幅模样,知道对方想歪。
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闭上。
不管怎么说,结局都是越描越黑。
既然如此,索性转移话题。
他问出一直以来心中疑惑:“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离婚?”
林婉仪一路上言行举止周辰看在眼里,这是一个典型贤妻良母,洗衣做饭样样精通,又勤快,又温柔,脾气好,长得漂亮,身材好到爆炸,优点多不胜数。
这样一个女人,绝大多数男人求之不得,正常男人都会好好珍惜,怎么就离婚呢?
“说来话长。”林婉仪看了看周辰侧脸,低下头幽幽一叹。
“我出生于一个小山村,很贫穷很落后很封闭的那种,村庄通往外界的路是一条曲折小土路,村里人想到镇上得步行四五个小时。”
“村里重男轻女很严重,男孩女孩区别对待是最常见的,哪一家要是没生出儿子,就算生了五六个女儿也得继续生。”
“因为严重重男轻女的风气,我小时候不受父母待见,因为一丁点小事就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或者被细竹条打的胳膊腿胸前背后一道道血红印子。”
“我小时候经常思考一个问题——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遭受苦难?”
“如果是,我宁愿不来到这个世上。”
林婉仪眼神茫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枯燥,痛苦,黑暗的生活持续十六年。”
“不怕你笑话,我从来没上过学,十六岁以前基本没出过山里,仅有几次出门也是跟着大人到镇里买东西。”
“在我十六岁那年,父母把我卖给一个大老板。”
“价格:三万块。”
林婉仪歪头看着周辰:“是不是很可笑?一人活生生的人就值三万。”
周辰苦笑:“重男轻女,买卖婚姻,自古以来的不良风气终于减缓,转而世界末日来了,真是造化弄人。”
“是啊,可不就是造化弄人。”林婉仪情绪低落:“其实,这个人不是什么做生意大老板,而是一个赌徒,手里一大笔钱全是运气好赢来的。”
“他不但爱赌,还嗜酒如命,经常喝的烂醉,一喝醉就喜欢骂人,打人,摔东西。”
“当时认命,因为小时后被父母打习惯了。”
周辰插嘴:“逆来顺受性格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