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魏延死战不退,身边蜀军却越来越少,曹军渐渐涌上阳平关,魏延高喊撤退,马超也心领神会,招呼士卒有序退下阳平关。张合借势率领大军追击,马超魏延身边只有数百残军,只能边打边退,张合追杀二十余里,怕中埋伏,就退回阳平。
曹真待张合归来,谓之道:“隽乂追击途中可见埋伏?”
张合道:“无有。”
“既如此,何不掩杀,却要回师?”
“孤军深入,兵法之忌也,合不敢犯忌。”
“唉,非也,魏王屡言隽乂有巧变,何故如此多虑?蜀军如此布防,是其无军可用也,吾正欲直取汉中,今隽乂既回,正好合兵一处。”
张合略作思考,道:“马超,魏延,刘备大将也,今双双聚于阳平,必欲孤注一掷,借地利据我,都督言之有理,是合不及明鉴也。”
曹真道:“隽乂谨慎,亦非坏事。”
张合道:“然吾等虽进,需留军驻守阳平,若郭伯济在,自然无忧,然伯济迟迟不至,却当如何?”
曹真沉思半晌,道:“吾等兵力亦不宽裕,强攻阳平损失亦不小,且此地如此险要,蜀军如何得过?除非肋下生翅,天降而来。”遂不听张合意见,只留下千余守军和重伤士兵,率领大军继续推进。
却说马超魏延回到南郑,见到刘备居然也在,滚鞍下马道:“末将不知主公在此,失礼之处,请主公降罪。”
刘备哪里在意这些,道:“二位将军辛苦,速去歇息,待孤闭户屠犬。”
马超魏延对视一眼,齐声道:“末将尚有余力,愿杀敌立功!”开玩笑,如此盛况,作为武人岂容错过?到手的军功怎能不要?
刘备见状乐呵呵道:“卿等豪气干云,孤甚欣慰,既如此,可与汉升(黄忠字汉升)共同杀敌。”
“谢主公!”
另一边,陈到王平各自行动:王平借助山势,将士兵隐蔽的天衣无缝;陈到、傅彤、冯习、张南两两一组,各带白毦精锐勇攀险峰。
白毦兵不愧是与虎豹骑齐名的天下精锐,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两千余军仅仅凭借石镐凿山,就成功来到魏军上方,随时准备给曹军来个“真·当头一棒”。
王平躲在山石之后,看着长如巨龙的曹军队伍,也是兴奋无比:由于降将的身份,王平一直不受益州本地势力待见,荆州的外来势力又都位高权重,刘备等人虽然知道自己的才能,但众口纷纭,想要生存下去,急需一场功劳来证明自己,如今不正是大好机会?
天色见晚,曹真下令安营扎寨,休养军力,准备一战破城。
南郑城里安静无比,蜀军都是摩拳擦掌,静候这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正是十万大军作罗网,排香饵以钓鳖龙!
……
曹真大军压到南郑城北,高声道:“马超魏延速速投降,魏王念二位勇武,必能善待,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城上只有几个士兵一动不动的站岗,无人应答。
曹真又道:“今兵临城下,水绕壕边,汝等无军无将,不过困兽之斗,何不早降,以救一城百姓?”
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曹真怒道:“马超魏延!败军之将!从反贼作乱!今若投降,还得生还!待踏破城池,老幼不留!”
嘭!嘭!嘭……
一串连珠炮响,南郑城上高竖“刘”字大旗,正中一人身着黄金锁子甲,脚踏逐影追云履,手持双剑,立于城上,虽须发斑白,龙威尤在——正是刘备。上首诸葛孔明,下首法孝直,城墙上迅速站满士兵,弓箭手立于墙上,张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就是万箭齐发。
刘备笑道:“曹贼挟持天子,人尽皆知,汝等弃暗投明,孤念你等勇武,还能生至不杀。”
曹真先是大惊,心道:这刘备还能分身不成,不是在荆州吗,怎么跑这儿来了。然后见到蜀军无数,心知中计,但为确保士气,还得故作镇定。直到刘备把他的话还了回来,曹真彻底破防,面红耳赤道:“大耳贼!汝等诡计多端!卑鄙无耻!”
刘备怒道:“曹贼!死期将至,尚敢大言不惭?”
诸葛亮见状,下令挥舞大旗。“刘”字大旗随风飘扬,昭示了这支军队的死刑。
“杀!杀!杀!杀!”马超,黄忠,魏延,李严,兵分四路,杀将而来。城上弓手万箭齐发,曹军霎时大乱。
老黄忠率先发难:骏马飞驰,雕弓大开,箭无虚发,魏兵应弦而倒。马孟起高声呼喊:“曹贼!纳命来!”一骑当先,杀入敌阵,魏军如波开浪裂。魏延也不甘示弱,率军直扑中军,目标明确,准备生擒曹真,抢得头功。李严也尽显勇武,率军稳步推进,压缩魏军的生存空间。
曹真见状,急忙下令退兵,一边指挥军士抵御外围蜀军,一边结盾阵防卫城上箭雨,缓慢向阳平关后退。
与此同时,陈到心中估计着曹真差不多到南郑了,率领白毦兵冲下陡壁,从两侧直取阳平关。
要说关上守军哪里是白毦兵的对手,加上无大将据守,又被着“天兵”吓个半死,无组织无纪律,各自为战,很快被白毦兵杀个罄尽。
王平见阳平关战役打响,招呼士兵整理辎重,待陈到开门后,一起入关协防不题。
且说曹真损失惨重,好不容易冲出蜀军的包围圈,正自感叹晦气中计,自投罗网丧师辱国,却又庆幸蜀军拿不出“十则围之”的兵力,好歹不至于全军覆没。看着逐渐明显的阳平关,逐渐恢复生气。然而行至关下,却见到关内安静无比,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待曹真确认,陈到露头喝到:“子丹别来无恙,陈某恭候多时矣。”
曹真见状,知道是彻底完蛋,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出,但还是拿出曹家风骨,靠着顽强的毅力强撑着,喝道:“为将者,马革裹尸,何其幸也,今有死无生耳,杀!杀!杀!”率领士兵强攻阳平关。
张合也是舍命陪君子,道:“都督勉力溃围,魏王知遇之恩,合来世再报。”说罢,毅然决然回头迎战排山倒海的蜀军。
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