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宁婉君的声音毫无波澜,宁澈却不甘的呼出一口气,“那人……”
“没有背景,没有前途的只知赌博的无用进士!”
“还贪财好色!年过三十多岁,我就不信他没有妻房!”
“她们这是在侮辱姐姐,闭着姐姐你给人做妾啊!”
宁澈说道此处,不由的恨得有些牙痒痒。
卫氏紧捏着那黑子的手,依旧紧紧的攥着,未曾松开半分。
“澈儿,别说了,这都是我的计策。”
宁婉君见卫氏面目犹疑,低呵道。
宁澈这才反应过来收敛了面上的异色,低声开口道;“难怪姐姐昨日要去帮知夏姐姐的妹妹了……知夏!”
“这么说知夏姐姐,有问题?!”宁澈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又低声喃喃道:“难怪
如此!”
“知夏是大房眼线,不过留着她,对我们有利无害。”
宁婉君将这一点讲的清楚,是为了避免计划的暴露。
宁婉君紧接着缓缓开口。“我现在假意不知道她们的计划,让她们如愿以偿!”
“且看看她们怎么做这场戏……一场迫不得已被人威逼利诱,最终把我下嫁给那等人做侧室的戏。”
宁婉君眸色渐寒,只觉大房一脉好狠的心。
细细想来如此毁人一生,倒还不如直接将人打杀了妥当,果真是恶毒之至了。
卫氏万没有想到张氏居然丧心病狂到对宁老太君动了别样的心思。
“婉君的意思是明日还要最后试探一下德慕院那边?”
卫氏此番认真起来,也能一言道破宁婉君所想。
宁澈却又疑惑道:“其实姐姐,我们虽然没有见到祖母的面,但是却听到了祖母的声音,不像是病了的样子,中气足得很。”
宁婉君轻轻点头,手上轻轻的扣着桌面,半晌后才道:“曾有人告诉我,眼睛瞧见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耳朵听见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卫氏声音暗哑,低声**而出的是佛经之中的偈语。
宁澈瞧着宁婉君那眸子里面升腾出的恨意,只觉诧异,低沉开口,“姐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总是时不时露出这样的神色。”
宁婉君恍惚间将自己眼中那些负面情感收敛起来,半眯着清透的
眸子,“这些事情,等澈儿长大一些了,姐姐会尝试着告诉澈儿的。”
“哦……又是这般敷衍的话。”宁澈微微一顿,只是淡然开口应声,却早已经将宁婉君眼中的隐瞒瞧得清楚。
他虽然年少,却也知晓方才宁婉君说的话,不过是哄骗之语,但她并未追究,只是低低**抱怨一声,便堪堪作罢。
竖日晌午,凝香院。
宁婉君瞧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不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是谁!”来秋瞪着眼,看着直接就冲入凝香院之中的**士。
**士面上勾起一抹笑,十分不要脸的开口道:“我是谁?你可瞧清楚的了,我是你家姑爷!”
来秋不知道昨日的事情,却也不认识眼前的**士,只当他是泼皮无赖,口吐狂浪之言罢了。
她气急反笑,手上拿着一把扫帚,恶狠狠的拍打在**士的身上。
见**士吃瘪,宁婉君不免心中憋笑,却又听来秋口中吐着谩骂的话:“肮脏的东西,竟说一下胡话,你这模样宁府里面的母猪都看不上你,还敢痴心妄想的,做你的青天白日大梦吧!”
虽然口中骂着,但手上那将**士撵出去的动作却仍旧没有停下。
**士忽而听到一声宛若银铃的笑声,抬眼望去只见宁婉君着了一身潋滟紫衣,眸色渐跃,正笑的得意。
只是那对上那一双秋波流转的阴沉眸底的时候,**士却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让他在失神之间,竟忍不住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