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
某种虔诚的心情。
你想要和那一个人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你想要和那个人毫无保留、赤诚相对,你想要即使是霜落满头亦白首的后半生。
这是一种不管对方荣华富贵,不管对方相貌丑美,不管对方身体有无疾病,你都想要同她牵手的冲动。
但是在冲动地牵手后,那一步一步的脚印里面,总会有一些慢慢淡却,总会有一些凌乱,总会有一些难以预料。
所以,会有争吵,会有悲伤,会有谁受伤。
有谁知,那,霜雪满头,勾唇料想,这亦白首的心情?
沈默站在房的窗前,望着窗外落满枝头的霜雪,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没有神采,好似,她看的并不是那满地白雪,而是某个虚无的,不知名的地方。
家里没有客房,只有放了一张小床的房,她收拾了床,铺上了被子,却怎么都不想入睡,便起身望着外面发呆。
屋内白炽灯的灯光打到那挺直的背影上,落了一地残破的影子。
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样的,难以挽回。
她害怕,一直害怕,会失去她的心。
她等了二十多年才来到胸膛里的心。
她跪在断裂的旗帜面前,一跪就是好几年,即使老爹伸出了手,她也没能站起来。
这是罪,这是懦弱,这是不堪。
她都知道,也都明了,却做不到。
世人都以为她坚强淡然,都以为她轻松一身,淡泊淡漠。
却不知,即使是神明,也会犯错,也会蹙眉,也会流泪。
古以沫坐在床头,望着关上的房门,一脸楞然。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会这样,去逼问沈默。
曾经的干净利落不复,只剩下垂首时遮住脸颊的散落长发,她望着已经渐渐暖和的手掌,却怎么也挥不去手指间那熟悉的冷意,怎么也挥不散脑中沈默离开时的双眸。
是那么无奈,是那么悲伤。
她伤了她。
酒意醒了后,腹腔空空。
古以沫忽然想起,那些时光,她坐着处理件,迎着暖阳,对沈默说“默,我饿了”时,对方温暖的眼眸,对方那温煦的笑意,和那柔和的一声“好”。
不论古以沫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沈默都是温润着眉眼,说“好”。
我想和她携手同老。
我想和她霜雪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