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我怎么把宁典给忘记了,赵孟走光了,还不吃了我?我胆战心惊地望过去,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而躺在地上的赵孟,看向我的眼神就跟小时候我偷偷打游戏被陆柏南举报后我看向他的一模一样,我有些胆寒,可又觉得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又不知道你没有穿亵裤,更不知道武艺高强的你会摔下去呀,不过,本着不要再雪上加霜的原则,我把躺在地上闭上眼s睡美人的赵孟扶起来,对扶苏说:“公子,孟受伤了,我照顾他一下,不如你先带着阿恒出去散散步、赏赏花?”
扶苏点头应允,阿恒却老大不愿意,迈着小腿跑到赵孟旁边,呼哧呼哧地趴在她肩膀上给她吹气,赵孟睫毛都得和蝴蝶的翅膀一样,我担心阿恒再吹吹她真要吓晕了,赶紧把阿恒抱起来,在他滑溜溜的脸蛋上亲了一下,“阿恒乖,和你爹爹出去玩一会儿。”我把他递给扶苏,尽管不愿意,但他却没有闹,只是神情有些萎靡。
“好了,他们出去了,起来吧。”
“吓死我了。”赵孟抚着胸口坐起来,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脸色还是青白的,“这个臭小子,我不过就笑了你一下,竟然挠我。”
“阿恒也是护母心切,我代他给你赔不是了。”我蹲下身坐在赵孟旁边,心里暖乎乎的,我还以为最疼爱我的人只有我父母和姥姥,没想到,还有一个阿恒,他只不过一岁,就懂得保护自己的母亲,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他不会长大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好似被利剑狠狠扎了一下,更加坚定要要找到李因的念头。
“你不是开始不愿意当便宜老妈吗,这会儿开始得便宜卖乖啦?”赵孟抻出被我踩到的裙子一脚,白眼翻得像要撅过去一般。我已经适应她时不时就抽疯、挖苦人什么难听说什么的性格,笑眯眯地建议,“因为我以前不知道,被一个小孩子全心全意依赖、信任、维护,这种感觉又神奇、有美妙。孟,”
赵孟站起来,掸掸衣服,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干吗?”
我看见一片指甲大小的白色物体从她右肩飘了下来,我捡起来,发现它状如雪花,闪着淡淡的银光,“这是什么?”
赵孟小心翼翼地从我手心捏起那片雪花,手握着放在胸口,呢喃道:“他记得。”她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她眼中滚落,看上去特别哀伤。
他是谁?宁典?刚才只有宁典接触了赵孟,肯定是他!他们什么关系?我像我和扶苏一样吗?哇,清冷秀美武力高强不苟言笑的地府公务员,和脾气暴烈身怀惊天秘密的美艳女仆,听起来就分外凄美动人!真想问一问。可眼下,显然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赵孟暗自神伤,片刻后冷冰冰地对我说:“我今天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做,明日再来找你吧。”说着,和宁典一样,飘走了。
“哎,赵孟,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呢。”我追上去喊道,可回答我的只有大殿空洞的回音,悠长的、空灵的,仿佛来自悠远的岁月长河,席卷人世的是是非非之后,渐渐地归于寂静,阴风轻灵的身子,如水蛇一般,从大门、从窗间、从任何一个细微的缝隙钻进来,不但将岁月长河中留下的血腥与污垢的气味散落在大厅的每个角落,还吹熄了青铜烛台上一片蜡烛,只留下东南角的几支。我抬起手摇响扶苏昨晚送我的铃铛,一队穿着红色衣裙的侍女瞬间出现在我面前,“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