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已过,昌国公府绣楼里,宋灵却依旧端坐在绣架前飞针走线。
烛火快要尽,灯色越发昏暗。
她只好起身去点一支新的。
黑暗里却忽然伸出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将她拽过去。
男人裹着厚茧的掌心烫得吓人,周身酒气弥漫。
宋灵以为他是从外头爬墙进来的歹人,吓得心抖胆颤,后背发直,浑身直冒冷汗。
“救命……”
她挣扎着转身,想要呼救。
嘴巴却被捂住,只留下一串微弱的呜咽声。
男人在她耳鬓厮磨,炙烈的呼吸喷在她纤细雪白的脖间,激得她浑身颤栗。
宋灵羞怒至极,纤细的手指探向腰间,摸出一根粗长的银针飞快刺向男人的脖子。
手却再一次被钳住。
“别动,不然会伤着的……”
男人声音冰冷,透着被欲望浸透的暗哑。
紧接着,她便被整个翻转,抵在墙角。
男人一手攥着她握针的手,一手掀开她的衣裙。
她屈辱落泪,却不敢动弹分毫。
两人身量悬殊,银针距离她不过两三寸,轻易便能戳进她的太阳穴。
贞洁固然重要,但没什么能比得上性命。
这是阿娘临死前教给她的。
大半个时辰后,男人才终于餍足,扔下她离开。
宋灵早已力竭,跌坐在地,发髻凌乱,衣衫破败。
身体里不时传出的疼痛让她回忆起方才的屈辱,眼泪无声滑落。
良久,宋灵挣扎着坐回绣架前,重新捻起银针。
只是手腕处青紫的淤痕阵阵刺痛,痛得她手抖,连针也拿不稳。
国公夫人带着贴身丫鬟倩儿推门进来时,宋灵正歪在绣架旁睡着,眼角还挂着一抹泪痕。
“呀!凤凰的眼睛怎么污了?”
宋灵随着倩儿的惊呼声低头,果然见正在绣的那只白凤眼睛上沾了一抹血污。
应该是她手上有擦伤,不小心蹭上的。
“这可是要呈给太后娘娘的寿礼,你糟蹋成这副腌臜样子,难不成是想害得全府上下一块儿掉脑袋?”
“还有你这衣裳是怎么回事?”
“简直伤风败俗!”
倩儿嫉妒宋灵生得貌美,哪怕一动不动坐着,都比她使尽浑身解数勾人,早早怀恨在心。
好不容易抓住错处,自是不会善罢甘休,当即便嚷嚷开来。
瞥见她颈间那抹暧昧的青痕时,更像是拿捏住了其死穴一般,扯着嗓门吼道。
国公夫人向来以端庄肃穆为人称道,闻言以为宋灵当真在绣楼做了不轨之事,哪里能容得下,瞬间大怒。
只见她冷冷扫了宋灵一眼,厉声发落:“来人,把这不知廉耻的小贱蹄子拖出去打。”
宋灵昨晚被折腾得险些散架,哪里还经得住磋磨,眼见小厮就要上前拖拽,于是乎急忙跪下求饶。
“夫人,不小心弄脏了绣品是奴婢罪该万死,只是如今太后寿诞在即,还望夫人能让奴婢将百凤图绣完,将功折罪。”
宋灵低眉垂眼,言语诚恳,避重就轻却又直刺要害。
国公府想要在太后面前博眼球,这才买下了绣技超常的宋灵。
如今国公府要是在这档口治她的罪,显然是不稳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