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女儿回家,顾氏都要高兴一大会,而今日却不同,云岚夕却见母亲面色阴沉,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母亲面色不好看,可是在府中受什么委屈了?”
顾氏摇摇头,不过烦心事一二确有,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母亲问你,你可曾……可曾做过什么不体面的事情?”
“母亲何以这样问,女儿一向安分守己,哪能做什么不安分的事情。”这一问但是让云岚夕有些疑惑了,好端端的顾氏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顾氏也是面色忧愁,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她也不会着急让女儿回来:“你身居王府之中,许多事传不到耳朵里去,可却进了我的耳朵。你与那赫连侧妃是怎么回事?”
牵扯上赫连岚,云岚夕就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里没有外人,母亲直说无妨。”
“我前几日听人说起,安王府的安王妃苛待侧妃,可有此事?”顾氏挂念着女儿,生怕皇后亦或是安王爷听到这等传言,于岚夕不利。
云岚夕剑眉一挑,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何曾苛待于那赫连岚,不过都是赫连岚企图蹬鼻子上脸才做出来的反击,谁人竟然在背后颠倒是非黑白,都传到母亲耳朵里面来了,看来民间此时定是传得沸沸扬扬,不然母亲也不会让自己匆忙回来。
谁人道行这么高,还知道制造舆论压力?
“母亲放心,此时纯属子虚乌有,定是有人有意而为之,想要重创于我。”云岚夕也没有多再说很多,顾氏心思缜密,说多了也只会徒增她的担忧罢了。
云从留了云岚夕晚膳,毕竟是出嫁的女儿,只身一人回门若是留夜怕是要让人笑话了,云岚夕拜别父母后,便回了王府。
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赫连岚自己做得,贼喊捉贼,不过也没有给云岚夕
带来什么实际的困扰,这件事情暂且被搁置了。
日子过得到也清闲,福伯已经把药田垦好了,云岚夕还缺几味药材,便一同种了,每日清晨晚间必来照顾一番。
皇后宣了云岚夕几次进宫,也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少加微问却没有怀疑云岚夕的意思。
最经常来看望云岚夕的人当属宫霄灵了,宫霄灵也是个闲散公主,时常陪着云岚夕在王府中逛,云岚夕多次想要问清楚宫霄钰的那个红颜知己和玉兰阁的事情,可却始终都没有问出口。
是日云岚夕正要去皇宫给皇后请安,却见一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说。”直觉告诉云岚夕,这事跟宫霄钰有关,算来也已经个把月没有收到前线的家了。
那小厮两颊微红,唯唯诺诺却也看不出来是哪房的人:“王妃,前线传来消息,安王爷······安王爷他······”
“赶紧说。”果然是宫霄钰,云岚夕竟有些不知所措,厉声喝道。
宫霄钰,你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小厮跪在地上,吓得不敢抬头:“王妃快想想办法吧,王爷前线中了敌军的箭,回营发现箭上淬了剧毒,军医说,若是不得解毒,怕是熬不过三天。”
什么?宫霄钰中毒了?若是不得解药,怕是熬不过三天?口信自前线而来,就算是当时传来的,也该有一日的光景了,拖下去的话,宫霄钰必死无疑。
“给我备马。”
“王妃!”紫茵拉住云岚夕的衣角。
云岚夕此时已不想再去理会那些繁缛节,人命关天,纵不说她和宫霄钰的交情,医者父母心,万不能让人在自己手上断了命:“给我备马!听见没有!”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小厮慌慌张张
地站起来小跑着离开了。
云岚夕冲进房中,换了一身轻便的青色短袍,却被紫茵拦住了:“王妃真要只身去往前线?”
“当真。”云岚夕推开紫茵往外走,紫茵还是不死心的用身子堵住了门。
“王妃身子贵重,怎么能去那种杀气腾腾的地方,军医医术高明,王爷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王妃。”紫茵不能让自家小姐一个人去冒这个险,就算事后王爷知道了此事,也会怪罪于她和紫菀的。
云岚夕一手推开紫茵,这一次她是非去不可了:“军医若是能治,口信何以会传到我这里来,你快点让开,我也不想为难你。”
看得出来云岚夕的坚决,紫茵只能眼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出了视线。
云岚夕只带了一身衣裳和几点碎银子,织锦花缎的包袱背在身上。王府外面小厮已经备好了马,云岚夕提身上了枣红马,玉手执起缰绳:“驾,驾。”
枣红马奔腾而去,一骑灰尘扬起,紫茵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么慌乱的失了分寸,可路途遥远,前线危险重重,小姐这一去······
云岚夕从未骑过马,第一次上马却敢如此大胆,双腿早就已经被颠簸的麻木了。
即使手中的缰绳油腻腻的也无妨,她心中所系只有前线一人而已:宫霄钰,你就是死,也不能在我没到之前就撒手人寰,你等着我,就是抢,我也要把你从阎王那里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