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找证人了,咋又回来了?”
“证人的事儿一会儿再去。”会计回答着张家二婶子的话,又扭头对他老婆说:“二小子说饿了,你不要在这儿瞎啰嗦了,回去给孩子做饭吧。”
会计老婆一看儿子来了,非常高兴,这不是现成的证人吗?两家打架的过程,儿子可是给她讲的清清楚楚。
“不用去找别人了,俺二小子看见他们打架了,让俺二小子说说是咋回事吧。”
不等支说话,张家二婶子连忙反对:“他一个孩子家知道什么,他说话能有准。”
会计也斥责他老婆:“不要在这瞎胡闹了,孩子饿了,快带着他回去做饭吧。”
会计老婆可不会听会计的:“谁说二小子不知道,他今儿个就是跟着二妮三妮一块儿去捡知了皮了。回来他们也是一块儿回来的,吵架打架的事儿,他都看见了。”
会计二小子也附和道:“嗯,我跟二妮儿姐姐在一起了,他们打架我啥都知道。”
张家二婶子坚决不让会计家二小子当证人。
“他家二小子就是个瞎话篓子,经常掏瞎话,叫他说能说出一句实话来。”
一听张家二婶子说自己儿子是瞎话篓子,会计老婆立马就不干了,指着张家二婶子的鼻子骂。
“你当瞎话篓子当惯了,掏瞎话张嘴就来。还说别人是瞎话篓子,也不怕烂嘴。”
对于张家二婶子说自己儿子是瞎话篓子,会计也不爱听,他不敢也舍不得对张家二婶子说什么,就一个劲儿的催着他老婆带着儿子回去。只要他老婆带着儿子走了,他儿子不做证,张家二婶子就不会生气,也不会说他儿子啥了,他再向着张家二婶子,解决问题不是大事。
会计老婆知道会计和张家二婶子的心思,怕她儿子说出事情真相,不想让他儿子作证。她偏不随他们的愿,无论如何也得让自己儿子来作证。
都是一个村的,谁家孩子咋样,支心里也清楚。为了尽快解决这些麻烦,他好去忙他修水的事情,他也同意让会计家二小子作证。
看到支同意了,张家二婶子和会计心里再不愿意,嘴上也不好说什么了。
会计家二小子得了支的认可,就像得到了皇帝的圣旨。连说带比划的把他怎么和我二姑去村西柳树林里捡知了皮,回来从张家二婶子门口过的时候,张家二婶子怎么给我二姑要知了皮,我二姑没给她,她就怎么笑话我三姑脸上的疤痕。我二姑生气了,骂了她一句养汉老婆,她把我二姑推倒。我二姑怎么缠着她,她又怎么踢的我二姑。后来我爹跑过来后,踢了张家二婶子一脚,张家二婶子和她俩闺女合伙打我爹。在我大伯和我大姑赶来了,又怎么跑回家里插门,我大伯他们都挤了进去。在她家里,张家二闺女拿苦累盔子砸我大姑,砸到了他们家的玻璃窗上,玻璃窗碎了一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清楚楚。末了,还怕支不信,又对支说,你们家大妞也在跟前,她也看见了,还是她让狗子去喊的大龙他们,不信你去问问你家大妞。
因为有支在场,张家二婶子几次想打断会计家二小子的话,都被支拦住了。她阻挡不了会计家二小子作证讲出事情的经过,只能把怒气憋在心里。随着会计家二小子的讲述,她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地瞪着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