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方至皇宫前,宫霄钰却停下来,两人下了马:“岚夕,此事还要多靠你,我终究是个男人,在这女人宫里说话不好看。”
“你只说给我,我听着。”云岚夕知道宫霄钰这般匆匆忙忙想要去皇宫,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可能和蛊有关。
宫霄钰只将方才自己所想的和盘托出:“方才我们在山林之中采药之时,本王看见那草木枯败,想到皇宫之中景象,你可就没有什么发现?”
云岚夕恍然大悟,原本没有细想,经得宫霄钰这么一提醒,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若是如此,那永安修媛可就是坐实了罪名!”
二人匆匆进宫,却没得去皇后那里,直接闯去了金殿,崇德帝殿上批阅奏折,看这两夫妻来了,却没的规矩,心中稍微有些不悦,却也还是笑脸相迎:“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莫不是相互拌嘴,要朕来评理了?”
话中略带着几分玩笑,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个人纷纷下跪:“儿臣今日是有事请父皇做主,此事关重大,恐怕关系到整个皇宫的存亡,还希望父皇能够明察秋毫。”云岚夕跪在地上没有抬头。
崇德帝向来信奉风水一类东西,听得云岚夕说的话,心中不悦更加深厚了:“钰儿,你的王妃在王府之中看管的不严,话可不是乱说的。”
“儿臣明白,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要请岚夕来道于父皇。”云岚夕终究是个外姓之人,这等有分量的话,还要宫霄钰才得行。
两人方站了起来。崇德帝赐座看茶,只让云岚夕说个明白:“父皇,今日本事儿臣进山采药的日子,路遇杀手,欲要取了儿臣性命去,幸得王爷保护,儿臣才得以安然无恙。却想起近日皇宫之中草木衰败景象
,心中惶恐。”
“继续说下去!”崇德帝眉头紧锁,钦天监的人都已说过了,宫中花草枯败是吉象,为的是辞旧迎新,且看这云岚夕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云岚夕深吸一口气,永安修媛很有可能便是那日在边塞暗害自己之人,如今是该揭开一切的时候了:“还希望父皇能请母后娘娘,永安修媛来此,此时关系到母后那日中蛊之事,也关系到儿臣前线被害之事,更关系到永安修媛。”
“大胆!云岚夕!你是在说朕的宠妃是暗害皇后的凶手吗?”崇德帝对永安修媛本就宠爱有加,听得云岚夕这番话,心中愤怒。
宫霄钰却从座位上下来跪在地上:“父皇,此事事关重大,若有任何闪失,儿臣愿一人承担,死守边塞,永世不得回京,还希望父皇明察!”
“你起来吧!朕给云岚夕一个机会,若是这次出了差错,一应后果都有你们夫妻二人承担。”崇德帝子嗣众多,就算宫霄钰乃皇后所处又如何,一应发配。
当下请了皇后娘娘与永安修媛,金殿外跪着一群衣着华丽的妇女,像是皇上的三宫六院,皇后皇上都在此,他们自然是该跪在这里。
云岚夕看得皇后已到,赶忙向前扶起:“母后,今日便是将那蚂蝗之事昭告天下的日子了,看看到底是谁蛇蝎心肠,欲要加害与你。”
永安修媛却看不出什么慌乱,只淡然看着云岚夕与皇后婆媳情深,向着皇上行过礼便与皇后分坐两边,云岚夕于两人中间:“母后那日身中蚂蝗,这类蛊虫只有苗疆人会特地培养为他们杀人的利器,永安修媛,我且问你,你知否?”
永安修媛是备这来的,精致的笑脸淡然一笑:“王妃说笑,王妃莫不是忘记前几日曾问过我相同的问
题,那日我便告诉了王妃,从小本宫就生活早深宫之中,不曾碰的什么蛊毒。”
“是吗?如若不懂,为何会用蚂蝗毒害母后,还欲要用蚂蝗血和硫磺酸来迷了母后心智,又是为何在这宫中布下天罗地网,每一处都养着你苗疆草蛊!”云岚夕字字珠玑,目光也越发凌厉,看得永安修媛有些发毛。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她如何知道这些,永安修媛看一眼崇德帝,如今越是淡然反而惹人怀疑,不如利用崇德帝再翻一次身:“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王妃所说的臣妾从不明白,更加不明白为何王妃要这般的加害于臣妾,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谁知那崇德帝却也是无情之人,如今情况未明,且不能袒护任何一方,江山社稷要紧,崇德帝住看了一眼哭哭滴滴的永安修媛,却也没得说,云岚夕继续道:“修媛可有什么要说的?”
“你是如何知道?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便是你要陷害本宫!”永安修媛看出崇德帝无情,转而反问云岚夕。
云岚夕却也不紧张,只讲今日她与宫霄钰山上遇刺之事说了一边,指认这些杀手皆是永安修媛派来的,那永安修媛自然是矢口否认,云岚夕不慌不忙将早就放在怀中的丝绢拿了出来,里面还包裹着一粒死掉的蛊虫。
皇宫之中近日花草枯败,根本就不是什么吉祥之兆,是这永安修媛在皇宫中养了慢慢的草蛊,草蛊吸收大量的植物营养水分,那些花草都是死于此。
永安修媛冷笑一声,这云岚夕终究还是太嫩了,以为这么一点小证据就能指证自己。
“王妃说的如同笑话一般,本宫无缘无故为何要在皇宫之中养着你所说的草蛊?王妃又是怎样认定,那些人都是本宫派来的!”永
安修媛冷哼这道。
云岚夕将手中丝绢呈到皇上面前,眼前蛊虫虽然已死,可还保存的完整:“父皇,这便是草蛊,父皇若是不相信,可以让宫女太监前去皇宫中花草枯败之地寻找,必定寻得不少,只消用丝绢包裹着便不会伤人。”
崇德帝下了命令,有着云岚夕继续说,云岚夕还未开口,那永安修媛就已坐不住了,不住的问云岚夕如何肯定那些杀手是她派出去的。冥顽不灵,这女人蛇蝎心肠,为了燕都天下,竟要皇宫之中这么多无辜性命陪葬。
云岚夕一字一字清楚道来:“就是这蛊虫出卖了你!这蛊虫是你在皇宫之中养的,如何就到了那些杀手的身上,无非是那些杀手进宫见过谁,得了命令出宫之时刮蹭到身上带出去的。原本我燕都苗疆之人不少,可皇宫之中可就只有你一个!”
永安修媛一震,却还是扶住案子,方才奉命的太监宫女手中捧着绢丝进来,按照云岚夕所说果然找到了需些如此一般的草蛊!
“永安修媛,你作何解释?”崇德帝却也不得是傻子,如此一来,这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已经没有什么继续审问的余地了。
永安修媛看着云岚夕的面色一改,咬牙切齿道:“你这贱人竟然诬陷本宫,本宫看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一出戏吧!你再说说,本宫是怎么陷害皇后!”
“你赠与母后的婀娜花!”云岚夕冷哼一声,苗疆之人最擅长用蛊毒,狠辣无比,从不在乎被下蛊之人痛苦与否。
永安修媛身体彻底失去支持,整个人顺着桌椅滑落下来,精致的妆容难掩惊恐之色:“你将婀娜花中藏了蚂蝗蛊虫,放进去人血滋养,母后打开锦盒欣赏玉花,那蛊虫顺着母后手掌纹路藏了起来,母后用茶
之时便掉落进茶水,顺着母后食膳进肚!”
那日云岚夕见那婀娜花由粉变红,便可知其中加了人血!皇后宫中的人,将那日云岚夕逼出来的蚂蝗抬了上来,被子中的蚂蝗还沾染着鲜血在蠕动着,崇德帝闻得那腥臭气息,立即用手掩鼻。
永安修媛知自己难逃此罪,却不知这云岚夕竟然这般厉害,苗疆之人皆是烈士,与其再次受辱,不如自我了结免得什么消息落到了崇德帝人手中。
宫霄钰方经过郊外一战,亲眼看见几个死士实怎么咬破毒囊自尽,看着永安修媛神态怪异,一个快步冲上去,用手死死扣住了永安修媛下巴,让她动弹不得。
云岚夕方拿出挑选草药的木针,将毒囊从永安修媛牙中剔除出去,叫她想死却也是不能的:“你不要想自尽了,不会如意的!”
“大胆!竟然欺君罔上!”崇德帝知永安修媛并非善类,来燕都不足一月,竟在皇宫之中做出来这么多坏事,皇后险些丧命,还闹得皇宫之中蛊虫纵横,欲要置全宫人于死地!
“本宫问你:你毒害本宫,又为何要在皇宫之中遍布蛊虫,要害死郃宫上下!”皇后方才一语不发,没想到事情真的是永安修媛做的。
宫霄钰下手一用力,听得嘎巴一声,那永安修媛下巴脱臼,断了她咬舌的念头:“儿臣猜想,是为了夺我大燕天下。这苗疆公主在皇宫之中遍布蛊虫,就是要置所有人于死地,到时候大燕群龙无首,他苗疆便趁乱而入!”
崇德帝最恨的便是有人觊觎他的天下,所以皇后从未敢提过立储之事,如今听的永安修媛这番心思,气愤难平:“永安修媛以下犯上,欺君罔上,朕念及其伺候过朕,又是苗疆公主,择日送回苗疆!”
“父皇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