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世林有点预感到,要是货款有了着落还好,要是还没消息的话,周庆云肯定又是会吵闹不休,实在没眼看,于是干脆眼不见为净,让他们兄妹俩去处理,自己反正从来就没经手这件事,留着带孩子也好。
周庆玉因为前后也投资了一千块钱,这会儿看周庆云这么激动,也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这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
到了那个针织厂,因为已经接近年底,工人都放假回了家。
这时候只有几个管理在,房里空落落地,原材料也所剩无几,成品还有一点点,是这段时间生产的。
几个管理人员坐在办公室,愁眉不展。
“究竟什么时候给我们分红啊?”周庆云一进去,就冲着那几个人大吼。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也希望早一点把钱拿到手。”
“你们怎么不知道,这厂平时不是你们几个在管理的吗?我们把辛辛苦苦攒的血汗钱交给你们,你们就一声不知道来应付我们吗?”周庆云嗓门很大。
周庆东连忙阻止她:“别闹,他们也不希望这样。”
然后周庆东就问他们:“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消息吗?要不拍个电报给闻伟,问问他现在到哪一步了?”
如果正在办理,那就等呗,反正这钱投下去,都快接近两年了,一直就没分过红,前期是把赚到的钱,投入再投入。
到今年年底大家才下定决心分红,哪曾想人货就失去了消息。
那几个管理看看他们,锁着眉说:“现在陈林松和闻伟都联系不上了。给陈林松的单位打电话,说他早就不在那里上班了,给闻伟常住的招待所打电话,说闻伟最近没有住那里。”
“啊?这是怎么回事?”按周庆东的脑子,一时没了答案。
“谁知道呢?”现在又面临过年,据说车票很难买,而且好多单位都放假了,现在去找,估计人都找不着。
不管怎样,都要等年后再说。
而且大家都希冀,说不定年后,人、货、款子就都有消息了呢。
“什么叫谁知道?合着你们投的钱不多,就着我们兄妹俩坑呢。”周庆云气不打一处来,骂周庆东,“哥,你这些狐朋狗友靠谱吗?要不是你,我绝对不会把这些年赚的老本都拿出来的,我省吃俭用,衣服都舍不得买,弄到最后,就回我个不知道?”
“谁坑你们兄妹呢?我们虽然投的钱没你们多,但我们不也是动用了老本?还把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遍了。而且除了白子杰还在供销社上班,我们这几个可是辞了其他的工作,全身心地都扑在这个厂里,你现在说我们坑你?”那几个管理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还狐朋狗友,就你靠谱!要不是因为当初几个人资金不足,又有白子杰在游说,谁会带上你们啊。
不过这些话,没说出口。不然周庆云又会跳脚:早知道不上你们这贼船。
周庆云又逮着他们骂了半天,发了一通火,气也出了,但是一切还是照旧。
发了半天火,嘴巴都骂干了,一点用也没有。
两人最后气呼呼地回到叔叔家,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薛小易知道他们都会在今天回来,早就请了原来比较熟悉的一个工厂的厨师过来帮忙,约陈朝阳一家,还有周庆东周庆云这两家,一起过来聚餐。
陆海燕她们也刚到家,家里虽然已经被陈悦可的婆婆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晚饭却没准备,因为她婆婆收拾好就带着孩子回家了,把这边的床铺腾出来,留给陈朝阳一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