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可能不知道,经过玫瑰山庄的事情后,你跟小原很可能被‘乌鸦’给盯上了,尽管目前他们还没有对你们采取任何的行动,但这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因此,你们两个现在的处境是很危的。”汪叔叹息一声,苦口婆心地说道。
“汪叔,我明白了,但不管怎样,我只想要一个真相。我也明白,对于‘乌鸦’这种大型的跨国犯罪集团来说,仅凭我个人的力量,确实是势单力薄。但这能成为使我对他们退避三舍的理由吗?这种理由,恕我不能接受。”柯摩斯情绪激动地起身说道,“汪叔,我的身后不是还站着你们及国际刑警吗?他们再强大,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难道还敢无所畏忌吗?”
听了小原的话,汪叔陷入长时间的缄默中,过了好半晌,才最终低声开口说道:“小原,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使我想起了一个人,就是你父亲。你们父子俩都一样,对真相有着超乎寻常的执拗。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这个世界很复杂,有的真相,不是你们能接触的,你真心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说罢汪叔的情绪也显得有些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一回的绝密行动,并不是你所想象的是要针对‘乌鸦’组织,而是针对一起暴力袭警杀人案件展开调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柯摩斯禁不住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问我,而且,我也知道背后的原因。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已经从祝权那伙人嘴里得到了关于‘乌鸦’的线索,因此准备展开行动?”汪叔并未直接回答柯摩斯的提问,话锋一转说道,“但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一次,你错了,并且,错得很离谱。你不会想到,祝权那伙人完全来不及被送到国际刑警那里,就被一帮神秘的杀手给全数杀光,同时被害的还有押送他们的12个特警队员与6名国际刑警成员。只有你见过的那个那一及与另一个特警队员侥幸生还,但也都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面。”
“你说什么?莫非是‘乌鸦’杀人灭口吗?”柯摩斯震惊不已,“不对,押送祝权一伙人的路线及具体细节,不该是机密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
“你猜得没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出了这种事情,肯定是有奸细将行动的信息泄露给了‘乌鸦’,而这个绝密行动的真正目标,就是要抓到这个奸细。因此,小斯,你现在知道了吧?这个事情,前前后后,都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的。”汪叔说完,坐到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吐出来,“你们走吧,那个东西我过会儿找人给你们送去,这几天,你们俩最好减少出门的次数,不要掺合过多的事情。说句心里话,这回的案子若不是房琳自作主张,我都不想让你们参与。你们好自为之。”说完就闭上眼装睡,不再搭理我跟柯摩斯。
看到汪叔的模样,明显已不想再跟我们商讨有关绝密行动的事情,也许真如他先前说的,有的真相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接触的,而柯摩斯此时也是一副神游的状态,也许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在警方严密看押下,祝权一伙人竟然还能被杀光。
默默离开汪叔办公室,我们再度回到房琳的办公室的门口,为了不吵醒还在补睡眠的房琳,我们就站在走道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我眼看柯摩斯慢慢拿出一支烟点,禁不住吃惊地问:“你抽烟啊?”
“有时会。”柯摩斯答道。也是,我第一回见柯摩斯时,他嘴时不就叼着半截没点上的烟吗?但是,我从未见他真正地抽过,以为他只是叼着玩罢了。但就在我思考接下来该说点什么时,柯摩斯一脸深沉地再度开口道:“小原,这个案子了结后,你...你就回家休整一下吧,我到时给你放个假,这段时间跟着我东奔西跑,你也够累的。”
“放假?”我一时没回过神来,“不必了,我一直跟家里保持联系的,这里的情况我也跟他们说过,他们都很放心。”
“但我无法放心啊,小原,本来我以为只是一个‘乌鸦图案’,就算再怎么穷凶极恶,也不过是一个杀人犯罢了,因此才会让你加入进来。然而,以现在的情形看,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柯摩斯用力捻灭才吸了一两口的烟,扭着看着我说道,“小原,‘乌鸦’组织,可以在警方与国际刑警的重装押解下,把祝权一伙人消灭干净,你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吗?”
“预示着他们的组织很庞大,也很残暴。但我不怕。并且,经过了玫瑰山庄的事情后,你认为我现在退出来得及吗?”我驳斥道。
“你说得对,但那只是其中的一点罢了。最重要的是,既然他们有这种实力,那么要夺你的命,就跟拍死一只苍蝇般,实在是轻而易举,因此...”柯摩斯说道。
我终于明白了柯摩斯的意思,等不及他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若你这么说,那你的情况跟我不也一样吗?甚至比我还要危险,那你又为何坚持追查他们呢?”
“我不过是...”柯摩斯尝试着解释,但这种时刻,我哪里等得及他说完话呢,再度申明,“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反正我跟你的一样,因此,你不用再说了。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听从你的安排。但这种事情,不好意思,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我头一遭,这么强硬地驳斥柯摩斯,也许这使得他感到一时间,没法子劝服我,便干脆再不说话,继续望向外面的风景。
可惜的是,我们的缄默还未持续太长时间,就被房琳急匆匆开办公室的房的声音给打破了,看我们就站在门外面,她说道:“你们俩都在,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刚刚接到相关部门的电话,那辆布加迪威龙有动作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尽管睡的时间不长,但明显地,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并且,以目前的情况,可能谁都没办法劝她接着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