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豆看看曹娅男问道:“你?你啥时候来的?”
曹娅男说:“我昨天就来了。”
窦豆看看猴子,一句话还没问出口,猴子赶紧说:“本来想打电话对您说来着,曹姐不让说,说要给您一个惊喜。”
窦豆问道:“你昨晚住哪的?”
胖子拎着白铁原最沉的画箱一扭一拐的进来了,接口说:“她住的宾馆,昨晚在凌霄等你到很晚才走,我们让她住凌霄,她怕给我们添麻烦。
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过来给我们做早餐,还陪我们上街买床,挑床上用品。”
猴子说:“多亏曹姐帮忙。”
窦豆心想:这球球刚来不到一天,就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收买了,她什么意思?
曹娅男乖巧的对窦豆说:“窦豆,你去招呼客人吧,姐姐这里交给我了。”
白铁原半躺在床上,也跟窦豆说:“你先忙去吧,我没事的,我休息一会儿。”
曹娅男是个奴性很强的人,对待她需要仰视的人,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时,最为尽心尽意,心甘情愿。
而且窦豆也心知肚明,曹娅男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更不会这么乖、这么懂事。
所以使唤起她来,毫无思想负担,“娅男,我姐姐就拜托了。”
曹娅男推着窦豆,笑得一脸灿烂,说:“去吧,去吧。”
窦豆翻出“空谷幽兰”那幅画作,带着胖子、猴子以及砂哥和司机师傅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会客室的茶几上摆了一副工夫茶具,自从到了丽江,为了招待客户和公司技术工程人员,窦豆对工夫茶倒是有了点心得。
窦豆亲自行茶招待砂哥和司机师傅。
“砂哥,请尝尝我们老家的十大名茶之一——太平猴魁”。
品了一会儿茶以后,窦豆郑重的拿出那幅画,展开以后给砂哥看带有白铁原印章的画作。
砂哥喜欢得合不拢嘴,给自己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五沓百元大钞,说:“窦经理,五万块钱,您点点。”
窦豆笑着用手挨个摸了摸五沓钱,又在手里掂量掂量,说:“五万块现钱挺沉的,说起来砂哥可能不相信,我还从来没拿过这么多现钱呢,这要是数起来,还真能数得手抽筋啊。”
砂哥笑着说:“可别嫌少哦,要不数数看手会不会抽筋。”
砂哥知道白铁原的画市面上也就是两万多,但他是有头有脸的砂哥,出少了丢不起那人,尤其是在一个来自大上海的年轻姑娘面前,打肿脸也要充胖子啊。
窦豆捧着五万块钱说:“胖子、猴子,你们一下子拿过这么多现金吗?”
胖子和猴子陪着笑脸说:“没有。”
窦豆把钱分别放在胖子和猴子的手里,说:“找找不差钱儿的感觉。”几个人都笑了。
窦豆又说,“趁着青春年少,咱们好好干,痛痛快快地拼一场,争取多赚点钱,到时候,咱拿钱当哑铃一样练手劲!”
等胖子和猴子都过了把“不差钱”的手瘾以后,窦豆接过来说:“过把手瘾以后,咱得还给砂哥。”
砂哥只顾看着窦豆财迷一样的捧着钱过手瘾玩呢,没明白窦豆为什么又把钱往司机的包里塞回去。
等回过味来以后,不由得有点紧张,生怕窦豆反悔不卖画了,他赶紧抓住窦豆的手说:“窦经理,什么意思吗?不会真的嫌少吧?那我再加点?”
心里可寻思开了:自古从南京到北京买的没有卖的精,这窦豆果然是个生意经,知道咱稀罕这玩意儿,给咱卖起了关子。
窦豆掰开砂哥的手问道:“砂哥,你是不是没把我们当朋友?”
砂哥急眼了,“没有啊,不对,当然当朋友了。”
窦豆假装生气地说:“当朋友还拿钱来消遣我们!虽然哥几个没拿过这么多现钱,目前也都是无产阶级,并且做梦都想发财,可是我们都懂得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道理,如果真当我们是朋友,就不要提钱的事了!”
窦豆小白眼一翻,砂哥结结实实出了一身冷汗:这丫头太厉害了,不要钱。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用钱能摆平的事不叫事,可是对这丫头来说,钱是摆不平的,她让你欠着她的人情,这人情可是无价的。
砂哥颇有点尴尬的说:“窦豆,这叫砂哥多不好意思,这不是占你小丫头的便宜吗?不,不,不,砂哥不是那个意思哈。”
砂哥没来由的有些气恼,我今天在这个小丫头面前真是丢人,说话都不利索了,半天里出了几次错。
窦豆笑着说:“砂哥,这不叫占便宜,我说了,这是为了还一平哥的人情,是我们欠一平哥的,跟砂哥没关系,您尽管放心的拿画走人就行了。
以后想起俺们大家了,到丽江来的时候顺便过来看看,我还请您吃饭。”
砂哥一听窦豆这话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丫头太人精了,这是一箭双雕呀,既卖给朱一平一个人情,又卖给自己一个人情。
砂哥连连抱拳:“窦豆,砂哥心里明白,那就感谢朱一平,跟你就大恩不言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