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冬竹没有丝毫恼怒,脸色放松,小声嘀咕一句,“小姐,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睡觉睡的好好的就要出门打人呢?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您了,您只消吩咐一句,奴婢定找人帮您办好,哪儿还需要您亲自出手啊……”
冬梅和冬竹都是从小伺候顾闻的。
顾家以前并不在皇城,而是在湖州一带经商,家底也没有现在丰厚,不过顾倾海疼爱女儿,在她五岁时就买了冬梅和冬竹陪她玩儿。
冬梅冬竹二人同岁,比顾闻大一岁。
这主仆三人说起来也有了近十年的主仆情谊,关系很是亲厚。
顾闻默然,她总不能说她是要暴打渣男前夫吧?
所以只能沉默,撇开冬梅和冬竹,抱着猫儿进了绣楼。
冬竹脖子一缩,小声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冬梅也摸不着头脑,抬手轻推冬竹,“不该我们操心的我们少管,走,去打水伺候小姐梳洗。”
刚刚小姐打人时可是出了老大一身汗的……
两层的绣楼,底下一层两间耳房用来放置杂物,另几间厢房分给了丫鬟婆子居住,顾闻则在二楼。
顾闻抱着猫儿上到二楼,微微有些气喘,那猫儿太肥,抱的她手酸。
她弯腰松手,猫儿回头看她一眼,眯眼‘喵’了一声,然后踏着慵懒的猫步跳上了撑开的窗棂上。
窗棂下是一张软塌,前世的时候,顾闻最喜欢窝在软塌上看楼下的风景。
她在各个房间里看一遍,感受着和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气息。
冬梅和冬竹打了水上来伺候她梳洗,在妆台前给她松发时,发现她头顶的银簪不见了。
“咦,小姐,您那只镶了东
珠的银簪没有了!”
顾闻侧头瞧了瞧光光的发髻,皱眉思索,迟疑道:“不会是掉在那儿了吧……”
冬竹正要问‘那儿是哪儿,奴婢帮您寻回来’,就听冬梅道。
“小姐,您说,那簪子要是被那人捡到的话,会不会找到您头上……”
冬梅向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此番平白打了人,心底总是有些不踏实,生怕人家寻到家里来了。
顾家的生意虽然做的大,但说到底是个商人,这京都一抓一把当官的,就是个七品芝麻小官儿,他们这商贾人家也不敢得罪呀。
顾闻顿了顿,后摆手,“他找到银楼又怎样,这簪子样式普通,买的人多了,他找不到咱们头上!”
冬梅向来相信自家小姐,自家小姐都说了没事儿,那就是没事儿,她也就放了心。
不过还是心疼那根簪子,“小姐,明天奴婢出去找找吧,那簪子得好几两银子呢。”
顾闻摆摆手,“不用了,丢了就丢了。”
如果明天真的回头去找才容易暴露呢。
冬梅只能点头应是。
等梳洗干净,窝在那温暖的小床上时,顾闻舒服的哼了一声。
一夜无梦,睡的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