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和十五已经拔剑守在了门口,若是有人擅闯,便是一个字:死!
雪朦胧握紧了拳头,明明未动分毫,额头已经起了细密的汗珠,她强自镇定,冷声道:“王爷遇刺,与本宫何干?为何要半夜请本宫前往?”
外头站着的正是军师天池,见雪朦胧心虚不敢开门,愈发面色幽冷,挥手让府兵严阵以待,语气仍旧是波澜不惊,“公主,刺客不幸被抓,酷刑之下,那人已经招认了……”
虽是夜半时分,可是士兵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将世子府众人聚集到了公主房门外,层层围观,只听天池音色冰冷,“公主派人暗杀王爷,如今王爷重伤,此事总得有个交代……公主难道打算一直闭门不出吗?”
“岂有此理!”
正在天池意欲强行闯入之时,雪朦胧忽地打开门,冷着脸道,“如此荒唐的栽赃陷害,竟然也有人相信?”
天池扫了一眼屋内的几个丫鬟,目光落在小九身上,顿了顿,眸中露出及不可见的冷意,“公主,今夜事出突然,若无证据证明您的清白,恐怕要难为您跟我走一趟了。”
府兵纷纷围上来,上上下下都用同仇敌忾的眼神
看着雪朦胧几人,镇北王是他们眼中的神,是北地的守护者,在他们眼中,只有北地穆家,没有公主。
雪朦胧若是成了刺杀王爷的凶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刀枪插进她身体里,置她于死地!
雪朦胧堵在门口,眼神凉薄,“军师,今夜,并未有人出府!”
天池并不买账,冷声质问,“公主所言,谁能证明?素闻公主身边丫鬟武功高强,莫说是溜出世子府,便是悄无声息地杀了人,也没有人会发现。”
小六性格直爽,闻言脸色发白,“你血口喷人!”
“暂时,委屈公主了!”天池面不改色,“抓人!”
刀剑相向,除了前世死于火海之时,雪朦胧从未这般被刀剑包围,动弹不得,威严尽失。
好一个北地穆府!
雪朦胧无声冷笑,身侧拳头紧握,眸中恨意陡然爆发,一寸寸被这刀剑层层的画面刺激出来,面色紧绷,“军师,本宫乃大沥朝公主,就凭刺客的几句栽赃陷害,你便堵上门来辱我皇家颜面……”
她唇角扯开冷笑,掷地有声,“莫非这是要向我皇族挑衅。意图谋反吗?”
天池面色微微一变,不意外攫
住雪朦胧眸中毫不掩饰的恨意,顿时心惊肉跳:此女子心中仇恨至此,必然留不得了!
天池握拳,振振有词地引导舆论中心,混淆关键,直接给雪朦胧安上罪名,“刺杀镇北王者,罪无可赦!”
有激进的将士拔刀刺过来,“什么狗屁公主,我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她竟在背后搞这种阴谋算计,谋害王爷,该死!”
小九面色一变,四个丫鬟齐齐挡上前,天池意图抓住雪朦胧,趁着混乱、意外将人弄死更好。
岂料,他堪堪碰到雪朦胧一片衣角,穆臻言忽然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人前,长臂一揽,径直将雪朦胧护在怀里,心疼地捧着她的脸蛋亲了亲,“公主受惊了!”
天池心有不甘,上前一步,“世子!王爷遇刺……”
穆臻言抬眸之间,笑意不减,“父王遇刺,与公主何干?”
天池面色冷了下来,同穆臻言争锋相对,“世子,此时不是怜香惜玉之时,刺杀镇北王的刺客已经被抓住,他招认了背后主谋,便是……”
“是什么是?”穆臻言冷哧一声,将雪朦胧护在怀中,一副‘护崽子’的模样,“刺杀镇北王是何等的罪名?那
刺客如此容易交代主谋,说出来的话能信吗?”
雪朦胧眸中的恨意渐渐收敛而起,有些懊恼方才一时动气,险些没有绷住自己心中的愤怒。
虽然不知道穆臻言为何要帮助她,但是有人肯站在她这一边,雪朦胧自然乐意。
“军师足智多谋,一向是被誉为鹰北军的智囊团,为何今日这般容易给本公主定了罪?”雪朦胧靠在穆臻言怀中,如同没了骨头,实则悄悄地给小九打了一个手势,让她先行离开。
穆臻言和雪朦胧相依偎着堵在了门口的位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小六带着其余两人围在雪朦胧身后,成功挡住了窗口的位置,帮助小九离开。
天池见雪朦胧情绪恢复冷静,不由得对穆臻言心生怒意,“王爷重伤在即,世子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
穆臻言姿态慵懒,闻言,微微正了正神色,无奈道,“本世子同公主正暖着春宵,军师你就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围观,险些吓得本世子不举……”
察觉怀中娇躯一僵,穆臻言眸中笑意深了几分,对着天池却是道:“父王遇刺事大,可军师你也没有给本世子时间去探望啊!”
天池咬牙,“
世子……”
“好了!”穆臻言眼神冷了几分,搂着雪朦胧站好,“今夜本世子同公主一直在一起,既然刺客属意是公主指使刺杀,那我便带着公主前去探望父皇,随后亲自去审问那刺客,到底谁是主使者,本世子倒是要探个究竟。”
雪朦胧闻言,眸色微寒,凝着穆臻言的眼神,看似深情款款,实则暗含探究,“正巧,本宫也是如此想的。”
镇北王遇袭受伤,刺客无意暴露是由雪朦胧指使,天池察觉了雪朦胧的恨意心思,为保护镇北王府,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是以,趁着穆臻言和雪朦胧探望镇北王的时间,天池找上了北地小郡主——穆纯尓。
“郡主,这一次王爷受伤,定与十一公主脱不了干系,她身边的丫鬟小九,那一夜受了伤,现在不知所踪。”天池坐在穆纯尓身侧,语气严肃,“郡主,世子府守卫森严,后院女子甚多,我不便多加干涉,所以想请郡主帮忙……”
“我就知道那个十一公主肯定是心怀鬼胎来的。现在竟然敢去刺杀父王,真的当我们镇北王府是吃素的吗?”知道镇北王受伤的穆纯尓脸色也不大好看,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