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王渝之和独孤遐叔吃的是津津有味,刘有才吃的是魂不守舍。
待到李元幽和轻红组团离去,刘有才才恍若梦中的饮了一杯茶,喃喃道:“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绝色,余兄好福气啊!”
王渝之正烧着茶水,闻言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唉声叹气,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令刘有求好奇。
独孤遐叔正在研墨,准备默写诗词,闻言抬头瞥了瞥王渝之,笑道:“依瑕叔看,余兄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刘有求闻言更疑惑了,问道:“此言何意?”
独孤遐叔张了张嘴,觉得说别人的家事不好,便笑着摆了摆手,默写诗词。
王渝之用绢帕搭在茶壶的把手上,拿着茶壶倒了几杯茶凉着,随后拿起一杯小口滋溜着。
他见刘有求一副满满求知欲的模样,笑着开口:“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这是不经他人苦!”
“算了,倒肚的事儿就不说了,一会我要出去一趟,若是有人问及,就说我去城东铺,去买了。”
刘有求再次问道:“余兄有何事,如果需要小弟帮忙,尽可开口。”
王渝之故作神秘一笑,做了个静音的手势:“若是别的事,我便带着兄弟一起去了,只是佳人咳咳,记得帮我保密喔。”
对着刘有求挤眉弄眼,后者一副了然的模样,对着王渝之伸出大拇指,满脸的敬佩,心中却在不屑。
“这余多秋,家中有个天仙老婆,还要出去鬼混,当真是羡慕死我了,嗨,我要不要”
凉着的几杯茶水喝完,王渝之对着独孤遐叔和刘有求抱了抱拳,提起下摆离去。
院落中,吉祥正在打扫落叶,见王渝之要出去,笑着问道:“先生是要出门,几时回来?”
“喔,我出去散散心,买几卷,晚饭不用给我留了。”
言罢,王渝之推开庙的小门,钻了出去,留下吉祥笑容逐渐收敛。
出了庙,王渝之边走边警惕四周,见周边无人,一拐钻进了僻静的小巷,
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副模样,背着背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余府。
余府内,薛环正在打水,见王渝之回来了,明显就是一愣,立马凑了过来,欢喜道:“先生。”
王渝之揉了揉薛环的脑袋,这小孩聪明伶俐,有火的潜质。
内院,李元幽正在晾晒被褥,闻声望来,幽幽道:“回来作甚?”
王渝之没说话,只是两根手指搭在嘴边,对着房顶吹了一个口哨。
不多时,一名刀客在房顶出现,跳下房檐来到王渝之的面前,正是元一:“先生。”
王渝之走到院落的凉亭中落座,闻言点了点头:“涯县那边什么情况?”
元一闻言,瞥了瞥一旁满脸好奇的薛环,犹豫道:“苏司马和卢参军是昨天早上到达的涯县,遇到了”
元一表情突然凝重,继续道:“遇到了鬼娘子接亲,苏司马被接走了。”
“先生您别急,元三他们已经在找寻了,卢参军也在极力搜索,应该很快会有消息了。”
“鬼娘子接亲?你在开玩笑吗,这天下间哪有鬼!”
王渝之闻言翻了个白眼,忽然脸色阴沉了下来,望向元一:“卢凌风不是一直跟在苏无名的身边吗,这都能把苏无名丢了?”
“苏无名怎么丢的,过程说来!”
元一见状,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双手递给王渝之,王渝之翻看过后,狠狠一拍桌子。
信是元三亲笔所写,大概意思是:
苏无名几人到了涯县,当天便受到涯县县令的欢迎,开始审理案子。
苏无名与卢凌风先去了买纸新娘的刘家,刘家已经挂了白帆,只剩下一个老婆子跪在棺材前哭,
卢凌风问不出来所以然,便准备召集来一些街坊邻居询问案情。
死者名叫刘三,涯县出了名的穷光蛋,快四十了没娶上老婆,
整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偷窥别人家的老婆洗澡,为此没少挨揍,却乐此不彼。
苏无名知道了死者的身份,便开棺验尸,棺材内死者脸色惨白,尸体僵硬,身上无任何创伤,嘴角含笑,明显是在睡梦中死去,应该做的还是美梦。
验完尸,苏无名去检查所谓的鬼新娘,其实就是寻常人家祭奠时用的纸人,不过这个纸人,却是被人描了眼睛,俗称开眼光。
殡葬大忌,除非立马要下葬或者是焚烧的纸人,否则绝对不能开眼光,不然就会招来恶鬼附身,搅得所有人不安宁。
这个规矩什么时候传下来的无从考究,卖纸人的棺材铺老板一口否定,
他是卖给刘三纸人,但最初并不知道他是要买回去当老婆,更不知道这纸人的眼睛是谁画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纸人眼睛是谁画的,那便是刘三自己画的没跑了,至于他为什么要买个纸人娶回家,还要画眼睛,这得查!
一天之内,苏无名验了两次尸,他不相信这世间有鬼怪之说,一定是人为作恶,只要是人为作恶,就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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