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寒曦邪的背影咬了咬牙,君临晚只得在心里叹气的低下头,默默拿着盘子里坚果随意摆弄。
这人应该是故意的吧!让她被人这样盯着看,然后猜测他的目的,好好的夜宴,被他搅和得变了味,难道就那么有趣吗?真是恶趣味。
“人来了吗?”富丽的房间里,寒厥一边更衣,一边随口问了句。
“来了,不过……”随侍的公公应着,然后犹豫的低下头。
“怎么了?”眉一挑,寒厥低头望了
一眼旁边的公公。
“是个俊俏的少年。”公公说着接过宫人递来的腰带,动作熟练的给寒厥系上。
“少年?!”惊讶在寒厥脸上一闪而过,随后归于平静的放下双手,任凭公公在他身上做最后的整理。
“看来不过十五六,不像是公子会带来的人。”公公把寒厥身上衣服最后一个褶子抹平,然后退到一旁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
“有意思!”没想到寒厥会轻笑的应了这么一句,跟着衣袖一甩的望向门口。
“走吧!去看看。”寒厥说着往门口走去,公公得令的低头跟在后面,两个人出了房门,然后领着早就等候的宫人十二名,浩浩荡荡的往御花园走去。
在寒厥出现前,御花园入口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众人以为是寒厥,结果出现的却是寒无殇,那个衣着华丽,贵气逼人的身影,如同压轴大戏一样的顶着武百官注视走近,然后坐在了寒曦邪对面的位置上,两个人连眼神都未有交流,却瞬时改变了现场的和乐氛围,也让君临晚停下手上动作的抬头望了一眼。
“你来晚了。”说话的是赵炳,面无表情的斜了寒无殇一眼。
“主上还没来,怎么能算晚?”寒无殇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赵炳,然后扭头望着寒曦邪所在的方向,视线穿透的落在了君临晚身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流敖已经偷偷拉了君临晚一把,让她躲到了寒曦邪的身后,并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句。
“那是无殇公子,与公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迫使公子接下看山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原本还很随意的流敖突然变得有些警戒,让君临晚也不觉皱了皱眉头。
“等主上来了,宴会早开始了,你来不来也就不重要了。”赵炳微微皱眉的望着寒无殇说教,听得后者皱眉咬牙,倒也没有反驳。
按理说,赵炳的位置在寒无殇下面,这样的说话似乎有违礼教,难道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背后的关系?君临晚在心里想着的同时
,流敖也在旁边开始解释。
“说话的是丞相赵炳,也是无殇公子的外公。”
难怪了!君临晚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随后有些奇怪的望着流敖,不懂对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解释这种事情。
“这两个人,要好好记着,这次的开山,他们功不可没,因为……”原本背对着他们的寒曦邪,突然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君临晚。
“开山采矿的人,都是他们找来的。”
听到这句话的君临晚微微一愣,不甚明白的望着寒曦邪,直到对方接下来这句话,让她幡然醒悟的咬牙将手握成了拳头。
因为寒曦邪说:开山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局。
如果开山的事情是个局,那对方针对的目标只会是寒曦邪,借着寒曦邪去狴犴郡找人的契机,派出杀手行刺也无可厚非,但是……
寒曦邪没事,可是天恩死了,因为寒曦邪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也才会让事情落得今天这样的结局,那些无辜受难的人,还有无辜死去的人,以及为了这次开山,被四面八方抓来的流民,全都只是这些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想到这些,眼前的一切就变成了讽刺,让君临晚咬牙低下了头,不忍直视的默默将拳头握紧,不懂是恨眼前的一切多些,还是恨让她知晓这一切的寒曦邪多些。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必需留在这里的理由,即使,那并不是什么值得说道的好事。
就在君临晚暗自决定,且偷偷打量起在座武百官的时候,突然听得院门口传来通报,一声主上到,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君临晚也急忙跟随的起身低头。
主上,不就是狴犴城的城主吗?那个就算是君临晚也如雷贯耳的人,说不好奇一定是骗人的,所以君临晚忍不住抬头偷偷望了一眼,却不想会跟寒厥旁边的公公对上了视线。
有些紧张的垂下眼帘,君临晚心里有些打鼓的低头望着自己脚尖,跟着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