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一笑,彼此都读懂了对方内心那份怅然和觉悟,萧禹伸手揉了下君临晚的头,而后者笑了笑的没说话,只是眸光深邃的望着远方。
“爹,你就这样看着吗?”不远地方的上官予寒,遥望着坐在树下说话的君临晚和萧禹,不由得皱眉望了一眼旁边的寒曦邪。
如果是平时,爹哪里会让娘跟男人这般亲密,还说这么久的话,早就发火找人出气了,瞧瞧十一叔叔和初七叔叔
躲得远远的就知道了,连阿林舅舅都站在远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让上官予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娘说那是我舅舅,我到底有几个舅舅啊?”看寒曦邪不说话,上官予寒不由得皱眉换了个问题。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自小在山中小屋长大,身边除了初七和十一两个叔叔,就只有阿林一个舅舅,其他就没了,哦!还有一个东斗舅舅来着,怎么搬出小屋之后就突然多了这么多亲戚呢?早些时候还认了两个哥哥来着。
“很多。”没想到寒曦邪竟然搭话了,还是这样一个让人咋舌的回答。
“很多?!娘的家族这么大的吗?”上官予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然后皱眉把寒曦邪打量了一遍。
“爹,你该不会是入赘的吧?”上官予寒想到自己复姓上官的事情,这明显就是跟他娘的姓啊!这样看来,倒也不奇怪了,毕竟,他娘家大业大……
上官予寒的胡思乱想还没个结果,寒曦邪已经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来了一下,顿时把人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眼眶泛泪。
“你又打我!我要告诉娘!”上官予寒觉得委屈,为什么他爹对他总是这般动手动脚?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你敢在你娘面前乱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后悔来这世上!”寒曦邪说着瞪了上官予寒一眼,后者顿时委屈的差点落泪,然后撇着嘴蹲到地上不停拔草。
暴君!亏他小时候还床前床后的端药伺候,结果病好了就翻脸不认人,什么都不跟他说,还不准他问!小气!
“怎么了这是?”君临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看到上官予寒憋屈的蹲在地上和草过不去,不由得问了句。
“别理他,闹着下山呢!”寒曦邪睁眼说瞎话的扫了上官予寒一记,然后伸手把君临晚揽到怀里,
无视上官予寒咬牙瞪视的把头枕在了君临晚头顶。
“累了?”经年的习惯,就算知道寒曦邪已经病愈,但君临晚还是忍不住在意关心,看到寒曦邪靠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担心,连带的也忽略了旁边蹲在地上的上官予寒。
累个鬼!刚才还有力气打我呢!上官予寒在心里嘀咕,为什么娘心里眼里就只有爹?明明知道他爹装蒜,他娘还不戳穿的惯着,真是够了!
虽然君临晚没有留意,但萧禹却把上官予寒的变脸看在眼里,觉得这孩子还真是有意思,特别是对方抬头瞪了他一眼的时候。
“先下山吧!”寒曦邪无视身边的火花四射,在君临晚耳边低语。
“好,萧大哥说清雨姐姐他们也来了,正在山下住着呢!我们今天能不能也住这儿?”本来是要赶回去的,现在却没那么急了,君临晚目光期待的望着寒曦邪。
“……好。”寒曦邪低声应了句,然后扫了一眼萧禹,跟着揽住君临晚往山下走。
“装模作样!”上官予寒小声的嘀咕,本以为没人听见,却被突然飞来的石子吓了一跳,更让他惊讶的是旁边伸过来的那只手,竟然把迎面的石头给挥开了。
抬头望着萧禹,上官予寒一时之间忘了反应,等到对方轻轻拍了怕他的脑袋,然后笑着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才收回心神的急忙追了上去。
而借着巧劲用脚踢出石子的寒曦邪,眼角的目光扫了身后一眼,什么都没说的带着君临晚往山下走去。
软玉温香在怀,他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变得柔和,初七和十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收拾东西也跟了上去,而阿林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先一步下山了。
身后松柏依旧耸立,伴着山风摇曳,如同一个高大的人影,伟岸的镇守一方,一守……就是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