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如纱,披落万千山河。
河水潺潺,幽静黑沉的水面之下,已满是杀机流转。
月光照不到的高楼角落中,白夜天一身锦绣黑袍罩身。
腰悬冷月刀,眼中带着微微笑意地看着不远处的船坞。
有微风拂过,眼前一花,白夜天轻轻地伸出手,将一片冰寒接入手中。
“下雪了啊。”
身侧,一身黑衣劲装的如画,目露疑惑。
她知道,这的确是雪。
但是,不过是雪而已,每年都下,怎么在自家公子的语气中,却饱含难以言喻的独特意味?
她不懂。
不过,却也知道,这种时候,或许她需要给予一点回应。
“嗯,是的,看情况,这场雪会很大。”
白夜天侧首,好笑地看了看身旁的女子。
他知道,她只是想要应和自己。
实际上,她并不懂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心理。
在现实世界的避难所中,他从一个健康强壮、正义而阳光的人,变成一个独囚黑暗、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人的那一天。
他记得,避难所之上的地面上,也正是一个下雪天。
不过,看着如画那毫无所觉,而又纯澈透亮的目光。
他的心底,不由有一阵暖流流过。
过去的,都过去了。
“如画,以前的下雪天,你都喜欢做些什么?”
如画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这个已不是公子的公子。
见他神色之间并无什么特殊意味,便答道:
“练剑。”
白夜天不由笑了,轻声道:
“哈哈,倒的确符合你的性子。”
骤然,月光荡漾的黑暗河面上,成片的月光开始破碎开来。
伴随着破碎开的月光,十余名身穿水靠,脸戴古怪面具的人悄然跃出水面。
白夜天目光微凝,极其低声地道:
“好强的敛息能力!”
如画的右手,已搭在了剑柄之上,同样将声音压得极低,道:
“公子,是那位‘雷使’的人动手了?”
白夜天微眯着眼睛细看了看。
“超频”状态下,即便相距千米,对他来说也是纤毫入目。
那十余人悄声潜入船坞,守夜之人被他们轻松结果了性命。
甚至,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
他们身如狸猫,轻盈而敏捷。
只是几个呼吸,便已有数十人陨落他们手中。
再往里,被屋墙阻隔,白夜天也看不见具体情形。
“应该是她。只是,我没看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