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半个钟头后,一处破败荒凉的官驿,近在眼前。
王渝之掀开车帘抬头望天,见还是没有要下雨的意思,不免多了些无奈!
苏无名这时跳下马车,以一种极为夸张的表情,毫无营养的腔调,手舞足蹈般,指着不远处的甘棠驿,惊呼道:
“咦,大家快看,那里居然有个驿站,不如我们去休息一夜吧!”
“我说兄长,你发什么神经,那里明明就是个废弃的官驿,赶紧上车!”
苏眉掀开了车帘,望着眼前破败的甘棠驿,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裴喜君闻言,好奇的掀开了车帘,望着远处的甘棠驿,又望了望表情浮夸的苏无名,疑惑道:“苏司马,你可是”
裴喜君很想说,苏司马,你是发神经了吗?大白天的要往废弃驿站里钻,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你可是口渴了?”
苏无名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无名口渴了,我们进这官驿里喝点水,吃点东西,住一宿!”
薛环从车厢里取出一个水囊丢给苏无名:“苏大人,这里有水。”
“啊那个其实无名也不是口渴了,是饿了,对饿了!”
苏无名望着手里沉甸甸的水囊,表情很尴尬,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还是指了指甘棠驿:“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赶路不急在一时。”
李元幽从车厢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盘精制的糕点,对着苏无名晃了晃:“车上有糕点,有烧鸡。”
苏无名:“那个”苏无名挠了挠头皮,求助的眼神望向王渝之,却见王渝之抱着肩膀望天,
无奈之下,苏无名一跺脚:“哎呀,无名这些日子一直坐马车,身上都馊了,就想找个地方吃点热乎饭菜,洗个澡嘛!”
苏眉闻言,手中浮现一卷兽皮地图弹开,指了指上面的标记:“兄长,按照地图上标注的,我们再前行十里,就有官驿了,你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轰隆~”
天地间突兀响起一声炸雷,瓢泼大雨瞬间倾盆而下,
王渝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浇懵了。
他手中出现方天,警惕的打量着官道四周,生怕又遇到杀手袭杀。
苏无名见下雨了,立马上前敲打甘棠驿的门环,“啪嗒,啪嗒,啪嗒,有人吗,开门!”
“吱嘎~”木门打开一丝缝隙,伸出一只只有四根手指的右手,吓了苏无名一激灵,下意识反问道:“什么人?”
木门再次打开了些,露出一名脸色苍白,颇有哥特风气质的驿卒,面露不悦:“你扣我大门,却问我是谁,是何道理。”
暴雨滂沱,废弃驿站,突然冒出来一名脸色惨白的驿卒,苏无名吓得再次连退了数步,
见王渝之走了过来,心中稍定,立马躲在了他的身后,讪讪道:“我们是南下赴任的,眼下暴雨滂沱,想在此处住一夜!”
“这里住不了人!”
白面驿卒声音沙哑,正要关上大门,被王渝之横刀拦住,一把推开了门,吓得驿卒不断后退。
“你们,我说了这里住不了人!”
“这里明明就是官驿,眼下大雨滂沱,道路泥泞,我们是南下赴任的官员,不住在官驿住哪。”
“你借这里住不了人为由阻拦我等,若我强闯,你是不是还要说,这官驿已经废弃了,前方十里外便是新驿,让我们去那里投宿?”
“看你装扮,明显就是这甘棠驿的驿卒,你不让我们进去,是心里有鬼,还是想鸠占鹊巢?”
“哦对,如果我这般问,你怕是要说,你八年前便来这甘棠驿做驿卒,三年前此官驿废弃,你无处可去,便以此为家?”
“赶紧的,替我等准备房间,烧水做饭,再废话,我让你九指变无指!”
望着不断后退的驿卒,王渝之手中长刀出鞘,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令他的脸更白了。
良久,驿卒叹息一声,用手指挑开了王渝之的长刀,幽幽道:“既然各位非要住,那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这里不干净。”
“轰咔”随着驿卒的话音落下,云层中电闪雷鸣,那光亮映衬在驿卒的脸上,竟给人一种鬼气森森之感,
吓得苏无名又后退了几步,躲在了苏眉的身后。
苏眉撑着伞下了马车,见刘十八转身进了驿站,便笑着走到王渝之身边,对着他比了一个赞,低声道:
“牛掰,你把刘十八的台词都给说了,你让刘十八说什么,你是在故意快进剧情嘛?”
王渝之白了一眼苏眉,长刀归鞘,跟在刘十八的身后大步走进驿站,四下打量着,并未发现什么蟒蛇的踪迹。
“还愣着干什么,开门!”
进了院,王渝之快步先行,来到一处锁着的驿厅门前,回头望向在雨中慢悠悠迈着四方步的驿卒刘十八,
冷喝道:“走那么慢,过来开门!”
刘十八不为所动,依旧慢悠悠的迈着四方步,任凭雨水浸透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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