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呈现在寒砚面前的是一只半落汤鸡的林听,她连头发都没得及吹。
林听瞪着寒砚,脸上写满了生气:“你笑什么?”
“我有笑?”
林听:“你脸上是没笑,但我感觉你想笑。”
寒砚没反驳。
林听捋了捋额前碎发:“说吧。”
寒砚倒是不紧不慢,先到浴室拿了条浴巾给林听,然后往沙发一坐,拿起酒杯晃了又晃,又一口都不喝,一句话也不说。
她有点不耐烦,全身湿漉漉,黏糊糊的,难受死了,一条浴巾顶什么用,她只想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可他又变成哑巴了。
如果现在寒砚敢耍她,估计她真的会当场跟他火拼。
林听不断给自己洗脑,努力压制不断冉升的怒火:“现在能说了吗?”
“两个选择。”寒砚语气很平静。
林听把毛巾放在一旁,无比认真问道:“什么选择?”
“跟陆廷宣分开。”
林听气得跳了起来:“你有毛病吧,我选第二个!”
寒砚放下酒杯,直视她:“那就让我看到你的价值,能独自撑起嘉茂的价值。”
“什么意思?”
寒砚面不改色:“赚够十亿来购买我手中的股权。”
林听:“我还在上学。”
寒砚:“我在你这个岁数,上学的同时,也给帝联创造了几十亿利润。”
林听脱口而出:“你抢钱吗?”
虽然寒砚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脸色沉了下。
她好像也察觉到自己言辞有些不妥,她自己没这个能力,不代表别人没有。好比陆廷宣,他也跟寒砚一样有这个能力。
承认一个人的优秀不难。
林听大步走到桌前,没一会儿一份手写协议就摆在寒砚面前:“没问题的话,签字。”
寒砚看了眼协议,又抬眸看了眼林听后,接过她手中的笔,补充了一句:不限期限,不限上下浮动价值。
这句话补充得好啊,这笔买卖她稳赚不赔,她刚才怎么没想到这层面。
寒砚有句话还是说得在理,她若一直靠着陆廷宣,那嘉茂就不是林家留给她的基业了。
只是,这笔买卖怎么看,寒砚都讨不到半点好处,他怎么突然那么好心了?
林听警惕道:“你不像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
良久,寒砚都不动,最后在协议上签了名字。
他,看在那两颗糖的份上。
林听狐疑的瞅了他一眼,余光刚好扫到桌边有牙签,她慢悠悠的撕开牙签的包装纸,猛地抓起寒砚的手指往上一扎,然后往协议他签名的地方一按,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让人猝手不及防不胜防。
“以血为誓。”林听看着眼前那张沉得不能再沉的脸:“你晚上带我去那个地方差点把我吓死,放你点血就算扯平了。”
林听想要拿走协议,却被寒砚紧紧按在桌上。
不知是不是屋内冷气温度太低,林听愈发觉得寒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寒砚那双眼眸像是被夜色浸染的潭水,深不见底毫无波澜,林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只想赶紧离开,在她起身的那刻,手腕被寒砚狠狠抓住,她一个踉跄摔坐在他脚边。
“协议是需经过双方签订才生效。”寒砚拿起刚才林听扎他的牙签,在她指腹比划了下。
“不要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林听面对寒砚,认错的速度堪比火箭。
寒砚把牙签扔进桌旁的垃圾桶:“再提醒你,不要轻易惹任何一个比你自身还要强大的对手,特别是独自一人的时候。”
当他把协议放到林听手中,松手的那刻,她跑得比兔子要快,连门都没工夫带上。
不吓吓她,真当他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