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何安从睡梦中醒来,小腹丹基鼓鼓胀胀,却是感觉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最让他吃惊的是,一夜之间身上的几处伤口有几处竟然结痂脱落,皮肤上一道浅白印子,丝毫疤痕也没留下。
这是什么神丹妙药?竟然如此神妙。想到韩婵娟那时而乖巧时而泼辣的模样,何安忍不住唇角上扬。
“小安……这是给你留的,你不尝尝吗?”范大志洗过脸啃着一条鸡腿,满脸堆笑的对何安道:“昨天晚上我真怕你走火入魔,可是那种情况你知道的……别人帮不上忙,还好……还好,你的修为又精进了!”
“侥幸而已,大志,你说我们辛苦修行……是为了什么?”何安心情不错,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穿上,把昨天那套血迹斑斑的衣袍泡在水盆里。
“嗯!当然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出人头地!”范大志咬了一口冻的硬邦邦的鸡腿肉,一边用力嚼着一边瓮声瓮气回答。
“不……”何安摇摇头,若有所思道:“只有强大自己,才能不受人欺辱,才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说完系好腰间束带,拍拍范大志的肩膀:“走啦!大清早起床就吃肉,你小心有一天胖成圆球!”
何安与范大志一起出门,天色阴沉的可怕,乌云像铅块一样堆叠天空,竟然洋洋洒洒地下起了大雪。
等两人在膳堂吃过早饭,通往学舍的石径小路已被白雪覆盖,两人随着成群的学子走在积雪被踩得化成冰水的大路上,远方的学舍房顶已白茫茫一片。
几个女学子翩然而过,她们笑闹着,追逐着,有调皮的女子从花圃中掬一团雪,向同伴丢去,一时间雪团飞舞,莺莺燕燕闹作一团,惹的行人频频侧目。
猝不及防的,一个雪团飞来,正好砸在范大志脸上。雪沫四溅,众人哄然大笑,范大志惘然地抹了一把脸,待看清不小心打到自己的漂亮女学子,他张了张嘴,责备的话还未出口脸却先红了。
那闯祸的女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飞快的追赶上同伴,只留下一抹香风和银铃般的笑声……
何安走到学舍前的小广场前,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这个地方人流密集,所有晨起上课的学子都要经过这里。
人群中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傲然而立,那人肩头落满积雪,衣袍遮挡着半张脸颊,迎着人潮如同激流中的磐石一般,岿然不动,正是孙彪。
看到何安走近,孙彪抱着胸前的双臂一振,抖落肩头的雪花,依旧从怀里掏出那张《战》,看向何安的眼神闪过傲慢、不屑、鄙夷等复杂神色,一如既往的固执的递了过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何安竟然接了。
这次没有丝毫的犹豫,何安面无表情,平静的接下了《战》,就像课堂之上,接过老师布置的作业。
“明日正午,你我一战!”孙彪咬牙沉声道。
“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何安笑的云淡风轻。
“讲!”孙彪一挑眉,几日不见,眼前这个家伙似乎不太一样,具体哪里有变化,他也说不清楚。
“既然约战,单纯的胜负毫无意义,不如我们加一点赌注,谁输了给对方一百两银子,如何?”何安看着眼前这个锲而不舍的彪悍男子。
“好!”孙彪不假思索的答应,笑话,区区一百两银子而已,即使输了也不用自己掏腰包,自有人买单,再说,自己可能输吗?
附近许多学子望向何安与孙彪,这些日子,这熟悉的约战一幕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大家已经兴趣索然。
很快的,何安接战的消息开始在知行院内传开,但是依旧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就像今天这场大雪一样,没有给知行院的学子带来一丝震撼。
在所有人看来何安一直避而不战,如今的举动无非是承受不住千夫所指懦夫畏战的骂名,而维护自己那一点可怜的尊严罢了。
对于这场约战比试的结果,所有人都认为那将是一边倒的实力碾压。毕竟畏首畏尾一再避战就是没有信心的表现,又如何让大家对你有信心呢?
学舍课堂上,严仲介正在讲授《君子六艺》中的礼,说起吉礼是五礼之冠,主要是对天神、地祗、人鬼的祭祀典礼。祀天神:昊天上帝;祀日月星辰……他兴趣盎然侃侃而谈,下面的一众学子却听的昏昏欲睡。
他瞥了一眼正在座位上打瞌睡的范大志,心中非常不悦,再看到何安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禁心中暗暗叹息:“这两个学生,鲁正清时常夸赞,却也是如此的不省心……”
何安对这种冗长的上古礼制实在没有太大兴趣,他悄悄转头看看韩婵娟的位置,座位空空,伊人芳踪依旧不见,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丁若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白茫茫的大雪,心中一片惘然。半晌转过头,眼前似乎也是白茫茫一片,耳边听着老师不知在讲些什么,心中的思绪却似窗外的风雪飘飞的好远……